来得及喘口气，一道黑影从眼前划过。

季凛的一个珍藏的黑色飞机模型被残暴地砸在墙上，一个制作精良的玩具眨眼间七零八散。

钟明月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眼睛悄悄地去看角落里的季凛。

脚踝处被轻碰了一下，凉凉的。

钟明月迟钝地低头看，是一个飞机轮子。

他蹲下来，把小轮子放在手心里攥起来，指甲因为用力，有些发白。

“季凛……”

钟明月缓缓向前挪着脚步，一点点靠近躲在角落里的季凛。

等离得近了才发现，季凛抱着头的身体竟然在发抖。

他从没见过一向是得体、威风的季凛竟然在此刻是如此的狼狈。

耳朵里仍在持续不断的耳鸣。

有无数只小飞虫在耳边嗡嗡叫着，季凛无论怎么做都堵不住这令人心烦的叫声。

他报复式地抓着自己的耳朵和脖子，用力在上面留下一道道骇人的红痕。

“快松手，季凛，别抓了！”

钟明月内心惊恐，咆哮着去制止季凛伤害自己的双手。

可他力气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拉不回季凛撕扯的双手，反而被季凛一个反手挥在了地上。

手腕甩在了茶几腿上，一下子就红肿了起来。

他咧着嘴，吃痛地“嘶”了一声。

季凛好像比刚才还激动里，猩红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刚才阻挠他的钟明月，嘴里小声地念叨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刚才划过的红痕在此刻已经渗出了血。

季凛到底怎么了啊？

鲜红的血液刺痛了钟明月的眼睛，眼泪倾泻而下，他顾不得手腕的伤痛，扑上前紧紧抱住了季凛。

“季凛，你、你听我说话好不好？”

耳边仍是在轰鸣，但季凛好像从中听到了微弱熟悉的哭腔。

是钟明月吗?

身上多了一块热源，好闻的茉莉花香一层一层密密地把他包裹住。

季凛挣扎的幅度逐渐小了，胳膊终于回应着去抱住了那块热源。

“钟明月。”季凛费力地从沙哑的嗓音中挤出他的名字。

“我在……”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听到季凛的声音后更是崩溃地靠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空气很安静，季凛和钟明月在一片狼藉之中抱了很久。

钟明月不知道季凛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失控到这个地步，白皙的手指抚上还在流着血的疤痕，触目惊心的伤痕让钟明月刚憋回去的眼泪又冒了出来。

冷杉味的信息素和茉莉清香在这一方小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