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对母子的尸身,久久不语。
她将这对母子带走,其实本意就是为了保护她们。
因为一旦她们被自己的“叔叔”们抓走,其下场只会更惨。
可没想到造化弄人,这对母子最后死了。
这样的结果,实非吕玲绮本意。
刘晔披裘而来,见她神色黯然,轻叹道:
“……女公子不必自责,乱世之中,生死有命。”
“此自然之理也。”
吕玲绮指尖拂过囚车上的刻字,低声道:
“我自幼读《史记》,慕卫霍之功,以为持剑卫国便是英雄。”
“今日方知.”
她声音微颤,“英雄之名,原是血写的。”
吕玲绮已经有些厌倦疆场了。
按理说,保家卫国本是件光荣的事情。
但这跟两地百姓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若是去指责父亲做得不对,可被屠戮的汉地百姓又是何辜?
所谓血债血偿,自古如此。
只是,吕玲绮终究无法接受如此残忍的战争。
朔风忽急,卷起满地雪沫。
吕玲绮按剑而起,轻声道:
“刘先生,我想回中原了。”
“女公子欲归何处?”
“听闻江南春日,桃李芬芳可比战火绚烂。”
“河北秋时,稻浪千顷,亦胜过万甲兵光。”
“先生若得闲暇,不妨也去看看。”
吕玲绮豁然开朗,似想明白些什么。
刘晔闻言抚须而笑:
“女公子欲游河北江南,倒是好去处。”
“……似女公子这般豪情万丈,既不是寻常女子。”
“当去很多地方,见很多人。”
“去见谁?”吕玲绮问。
刘晔道:
“去青州见见威震华夏的关二爷,去徐州见见张三爷,见见齐王千岁。”
“……哦对了,我与鲁子敬有旧,女公子欲游江南,不妨让子敬为你置备船只。”
停顿一下,刘晔忽又想起些什么,正色说道:
“女公子若至河北,可记得去谒丞相李公。”
见吕玲绮挑眉,乃捻须细说:
“李相年未及而立,已总揽朝纲。”
“昔年在徐州下邳时,风头无匹,连关张二将都不能及。”
玲绮双眸微亮:
“我亦久闻李相之英名,只是未见其面。”
“不知其人如何……”
刘晔乃从袖中取出一封漆树书:
“……此公治国,譬如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