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不舒服的,就怕过几日便看不到孩子了。于是我姐特意在每晚亥时起身去你家老爷那里求教,子时才回来……”
“你别说了……”
池映寒听不下去了。
他本以为这段日子他真的已经很努力在弥补过错了,也一直很努力在调整情绪了,却在听到顾相君的这番话后,再也没崩住,险些没哭出声来。
他知道,一旦入了谏院,是很难再被调到别处的。
他知道,被他这么一搞,他的前程怕是废了。
他知道,他这辈子可能都是个六品议郎。
她应该生气的,她应该很生气的……
顾相君瞧着池映寒这般模样,打实想给自己一巴掌,自己方才说的都是什么浑话,怎么将人伤成这样?
“那个……三姐夫,你别难过啊……说心里话,我姐要是真嫌弃你,她现在早就改嫁跑了,就她现在的身份,还怕在京城嫁不出去不成?这说明你还是可以慢慢来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啊!”顾相君叹道,“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怎么说到这里来了?我只是觉得,这些被子啊、袜子啊这些小事,你能不能自己干?自己长点心,免得我姐在那边还得惦记你有没有冻着、饿着……”
“行了,我知道了!我求你回屋去成吗?我想一个人静静!”
顾相君回道:“那好吧!我也不打扰你了,这段时间你确实也得一个人静静了,那我走了啊!”
直到顾相君离开后,池映寒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竟是不争气的哭了。
从小到大他也没哭过几次,突然被几句话搞得哭成这样,也挺没用的。
想来人在脆弱的时候,真的听不得旁人的话语,或许顾相君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但他这会儿却连半句都听不得了。
却也是在静下来后,池映寒再也睡不着了,他一个人来到后院,整个人就坐在后院发愣。
他就这么看着一只狸花猫蹲坐在屋檐上。
他看着猫,猫也看着他。
他还记得那只猫是顾相宜要带回来养着的,想到此处,他突然起了兴致,一个人半夜爬到屋顶,将那只狸花猫抓了下来。
奇怪的是,那只猫在看到池映寒的时候,只是蹲坐在原地不停的叫唤,却没有跑。
池映寒最是清楚——猫站在那里不跑,是它根本就不想跑。
人也一样。
他就这么将猫抓住,抱了下来,于是一整晚的时间,他都坐在后院抱着猫发愣。
直到寅时,他乘坐马车急三火四前往了谏院。
这一次,他来得竟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