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办了。
接下来的清洗,皆是顾相宜亲自上手的,她也不知道他在牢里经历过什么,只知道那个地方十分脏乱,连水槽都散发着腥臭的味道。以至于顾相宜在给他清洗的途中换了几次水,每次清水洗到最后几乎都是黑的。
“池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池映寒有气无力的回道:“我一直觉得我没什么事儿,就是那里说是给铺干草,但实际上干草比地面还潮,躺在上面特别难受,根本待不下去。但根本没人管你,喊声大了,惹来的就是皮鞭……”
顾相宜抿了抿嘴。
其实那天她去刑部大牢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她原以为知府大牢已经够可怕了,直到见到刑部大牢,方才知道什么叫地狱。
在那里关久的犯人,精神都不太正常,各有各的狰狞。
池映寒才进去待了几日,便落下了病,加上整个谏院只有他一个活下来的,顾相宜无法想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换了四五次的水后,池映寒再没了力气,扶着木盆便睡着了。
顾相宜遂也没有继续洗下去,扶着他到了床上,换上了侍女备好的衣物。
在更换衣物的时候,顾相宜约摸估量了一下,其实洗得也差不多了,整个人洗得白白净净的。
只是这一觉睡去,池映寒再没有醒来。
顾相宜探了一下他的体温。
有些发热。
他不是没发过烧,但这次的情况却比之前糟糕许多。
他的体温不断的上升,几服药下去也不见好。
顾相宜先将他用被捂着,随后将此事告诉了李元清。
李元清道:“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看看?”
“不用,我先观察看看。毕竟让太医知道了,官家便也知道了。他好不容易出来的,我真怕再惹出什么事儿触怒了官家。”
李元清也能明白顾相宜的意思。
这件事,她们便没同李渊平说。
这一晚,顾相宜给他喂下了几口药,且看看能不能退热。
她隐隐感觉到,他的病不是在牢里那几天染上的,那只是个诱因。
大抵和谏院制度的废除有关。
说白了,就是体内生了急火。
可他偏是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半点的实情都不肯同她说,这让她如何帮他?
而池映寒只是感觉自己累了,特别累。
即便是睡梦中也不得安宁。
他好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见自己仿佛成了一缕幽魂,没人能看得见他,可他却能看到这一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