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内,底下的小家族们纷纷效仿,人人皆以身为关内人为荣,关东、关外这些地方慢慢被视为粗鄙之地。
这太子妃,连林娘子讽刺她都听不明白,当真是个傻的。
这样的人,若不是凭着她那张脸,哪里能当得上太子妃?
众人本以为林竹萱会就此鸣旗息鼓,哪想她又道:
“既然如此,太子妃怕是也会上一两曲关东小调吧,今日是太子的庆功宴,太子妃也该有所表示才对。”
李建深慵懒地掀起眼帘。
“好。”
众人以为青葙定会拒绝,却没想到她答应的很痛快,取上一双筷子,便开始敲击眼前的瓷碗,张口唱了一首乐天先生的《夜雨》来。1
曲调古朴悠扬,带着浓浓的不舍与惆怅。
林竹萱暗暗惊讶,这曲调带着浓浓关东味道,可词却出自大家,太子妃出身乡野,倒难得还会些诗书。
不过,她选了这样的诗来唱,不是明摆着对太子暗送秋波,说自己对他如何相思么?
真是不害臊。
不知是不是方才饮了酒的关系,青葙的身体里慢慢升起一股燥热,她停止哼唱,手中敲击的筷子掉落在地。
“好了,今日就到这儿吧。”李建深站起身,朝着李弘行礼,“父皇,儿子累了,先行告退。”
李弘摆摆手,“去吧,把太子妃带上,朕瞧着她喝得不少,怕是醉了,你啊,半年不回来,叫太子妃独守空房这么久,也该是时候好好补偿人家。”
这便是暗示他歇在青葙房里的意思。
青葙抬眼去瞧李建深,只见他果然开始沉默起来,殿内嘈杂声尽退,众人皆有意无意地等着他的答复。
青葙有些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听见一句:
“是,儿臣谨遵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