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去张飞店的身影,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起来,温小花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吧,我还有的是时间。
从温小花帮我报视力表,讲到我帮他借课本,从温小花送我蜗牛,讲到我抱他上树抓虫子,从温小花把鸡蛋换成鳄鱼蛋,讲到我把他从泥地里□□,从温小花骑树上用虫子吓唬我,讲到我发誓再也不要和他交朋友……
阳光照着许汉文的蒙圈脸,温小花这会儿正卡在卤鸭店看不到头的排队顾客中,百无聊赖地点着人头吧。一个不用上班也不用上课的下午,总会显得特别的漫长,可是再漫长,也比不过我独自看着一个人八年的时光。
“老师,你能想象吗?从小到大我都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在我还没有和他成为好朋友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他当成别人都不能取代的,唯一的好朋友了。”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太耀眼又太早地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他会变成太阳,那么多星星,你只看得见他一颗。由不得我不承认,温小花根本不是啥挂着蜘蛛网“噼噼啪啪”的灯泡,他就是太阳,和逼格无关,决定这个事实的是“分量”——重到让我的世界都扭曲的发光发热的天体,就是名叫“温小花”的太阳。
说完我看向目瞪口呆的许汉文,病房里鸦雀无声,直到我哈哈一笑:“你真信了?”
许教练才猛眨眼:“卧槽假的啊?!”
“这是我小时候看的一部电影里的剧情,好老的了。”我笑着说。
许汉文抚着胸口:“吓死我了!你说得有板有眼的,我还以为是真的呢!是什么电影啊?”
“不记得了。”我耸耸肩,“不过要是我真的从小和温凡一块儿长大,我们的感情一定比现在还好吧。”
许汉文露出了笃定不已的表情:“这我真信。”
其实许老师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有这话对我来说也足矣了。
倒霉的体育老师突然接到校长查岗的电话,唯唯诺诺地走了。傍晚时温小花买回了卤鸭,钱包瘪了一半,我也懒得点钱了,及时行乐吧。
晚上温小花推我去了花园,我们饱餐了一顿,在水池旁看星星。
快九点了,散步的病人都回住院大楼了,偌大的花园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温小花坐在喷水池旁,就在我身边,树上的蝉鸣,池塘里的蛙鸣,又让我情不自禁回忆起那个无忧无虑,连天地万物都簇新明亮、生趣盎然的童年。
“魏天,你想好高考报考哪所大学了吗?”温小花望着夜空,忽然问。
怎么想起来问起这个,不是还有一年吗?我问:“你想好了吗?”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