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脸色顷刻又黑了下去:“继续刨,赶紧的!刨完给钱!”
肉爷听说还有钱赚,脸色稍霁,这才继续干活。
那鲛人头骨重新给刨了出来,不过比起之前的随意,迟柔柔这回可是双手捧着头骨。
这万一要是般若姐姐生母的骨头,那可就是她大哥的岳母啊!
对长辈尸骨必须得尊重!
只是她还没尊重太久,蚩尤大佬爪子伸过来,扣住那头骨空荡荡的眼窟窿,直接就给抓了过去。
迟柔柔感觉自己的双眼像是被戳了一下似的,格外难受的瞪着他。
蚩尤大佬浑然不觉,拿着那头骨端详了片刻。
他指尖忽然一勾。
迟柔柔不由眯眼,就见那头骨上像是有一条黑色的线被他的手指给勾了出来。
说是线又似头发,诡异的是这条线之前分明是无形的,此刻被他这么一拉就出现在了迟柔柔的眼中。
那条线顺着头骨朝下延伸着像是穿过了八重天一直朝着最下层而去。
“这条线是什么?”
“你在深渊中时,不是见过吗?”蚩尤看向她。
“因果线?”迟柔柔怔了怔,“可是不太像啊。”
她说着皱了皱眉,深渊之下她看到的因果线就是平凡无奇一条线罢了,可眼下这一条因果线漆黑无比,散发着一股煞气。
蚩尤指尖一转,那因果线便围着他的手指绕了几圈。
只听他淡淡道:
“这世间无法直视是人心,最难斩断是因果。”
“你当初在深渊中看到的那些因果线乃是最简单的因果罢了,但即便是最简单的因果线,当初斩断那些线时有多困难你应该还记得吧?”
迟柔柔点了点头。
那时她已得到了血池黑锁,用尽了全力最后还是呕了口心头血出来,才将那因果线给斩断。
“你现如今已是大狱本身,你的眼睛所要看到的不该只是事物表面。”
蚩尤的声音难得平静。
像是一个渊博的老者,耐心的与晚辈传道受业解惑着。
他伸手覆在迟柔柔的眼睛上,许是专心于因果之事上,迟柔柔这一次并没觉得抵触。
反而细思着他的话。
“闭上眼,用你的神识去看。”
迟柔柔听着他的声音,闭上双眼,渐渐的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图像。
以她自身为中心点,整个世界充满了一条条纵横交错着的因果线。
苍生万物,皆有因果,皆有联系。
这些因果线或简单的纯白,或是如火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