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妖族的人不肯让他们过断舍离桥,是这位大公主出现,放他们逃进来,才他们保全性命。
这些恩德他们是记得的,因而听到溪箬的话,虽有些不忿,却还是忍着,只是小声问道:
“大公主这话的意思,难道说深渊是无辜的?”
“可是深渊下的可是四祸啊,是世间罪孽之根!”
溪箬看着他们,眼神中透着冷淡。
“若深渊是祸,何处不是深渊?人人皆是深渊!”
他说完之后,对身边的妖将道:“让天象岳池的人都回去吧,天妖岛地界小,容不下这么多人。”
他下令之后,妖将就开始驱赶这些幸存者,让他们滚回自己的地盘去。
溪箬面朝迟柔柔和御渊走去,神色不渝,显然是不忿刚刚的事。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二人,闷头进了帐篷。
迟柔柔见状摸了摸鼻子,和御渊相视一笑,两人走了进去,就见溪箬一副头顶冒烟的急躁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他瞪着迟柔柔,憋不住开口:
“我说小柔柔,平日你那张嘴不是最能怼人吗?刚刚那情况你是怎么憋住的?”
“该你发光发热的时候,你沉默?”
“做好事不留名这种憨批事情,是你的作风?”
迟柔柔看着他那气急败坏的样子,越看越觉得有趣,歪着脑袋,促狭道:
“不然呢?”
“像你那样站出去挥斥方遒,义愤填膺,势要论个公道?”
“还是说我直接亮明身份,告诉这些人,我就是深渊之人,就是你们口中的祸端?你们的命便是你们眼中的祸端救下的?”
迟柔柔说着好笑不已。
她耸了耸肩,咂摸嘴道:
“有句话叫,不与庸人论长短。”
“虽不说刚才那些百姓是庸人,但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他们眼中所见心中所想,乃是四王族长期灌输在他们脑中的成见。”
“这成见根植在脑海里,在心里生根发芽,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被打消的?”
“即便你说再多,也不得不到你想要的公理。”
“既然得不到,何苦徒劳?”
溪箬抿了抿唇,“难道这恶气你就忍了?”
他觉得这做派委实不像迟柔柔的风格。
她这么小气吧啦,睚眦必报的一凶婆娘,此番居然如此大度?
“恶气自然不会忍,但这恶气的源头并非是外间那些百姓所给。”
迟柔柔淡淡道:
“我出手救人,不是因为怜悯他们,也不是想当救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