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愕，她足足沉默了许久，目光才慢慢变回了平静。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迟柔柔的指尖。

那里有一点墨渍。

一开始她看不见那墨色，但随着迟柔柔的讲述，那点墨色慢慢在她眼中变得清晰了起来。

迟柔柔看她的神色里，不乏担忧。

少顷之后，姜姬吐出一口浊气。

“有些难以接受，但又不得不接受。”她有些自嘲的开口，朝苍穹上看去：“柔柔，你说这算不算报应？”

“嗯？”迟柔柔愕然的看着她。

“彼岸世界的人创造出了深渊，却不知自己所在的世界，也是别人创造出来的另一个深渊。”

“真真假假，孰难分清。”

姜姬低喃着，她抿了抿唇，握住迟柔柔的手，坚定道：“谢谢！”

“般若姐你谢我做什么？”

“告诉我真相。”姜姬笑道：“虽有些残忍，但却比蒙在鼓里，被人摆弄命运要好太多了！”

她说着眸光渐冷：“既有胆子将我们写出来，创造出来，那就该有胆子承担后果！”

“想一直玩弄咱们的命运，那王八蛋在做梦！”

“我们会把他找出来的！”御渊开口道：“他既已动手，便说明他惧了！”

姜姬点了点头：“只是现在帝鉞被他弄得消失不见，的确是个麻烦事。”

“先前你们说到的命运留字，我也觉得有些奇怪，那家伙竟让你们去找人？”

姜姬摇了摇头，“假设这所谓的‘命运’就是书本身，他要找到谁还不是轻而易举，为何要我们帮忙？”

迟柔柔眸子一亮。

“除非……那王八蛋要找的，不是书中的人，而是他那个世界的人！”

姜姬点了点头，“这个人将是破局的关键！”

迟柔柔之前也是被冲昏头，竟没想到这点。

她看着姜姬，不由笑了起来：

“我忽然觉得这本书的执笔人也挺傻的，你说他把般若姐姐你写的这么聪明，是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姜姬笑嗔了她一眼，“你难不成就傻了？关心则乱罢了。”

姜姬说着长吁一口气，“我只是从你们口中得知真相，所收冲击自然不会比你们亲身经历要来得多。”

“所以才能稍稍保持住几分理性。”

“又或者，我的确该感谢那个执笔者，创造我这人时多给了几分临危不乱的沉稳。”

姜姬的冷幽默，听上去让人哭笑不得。

但迟柔柔知道，大哥出事，她心里的着急绝不会比自己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