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里喊,对方十有八九是听不见的。
她对林柚是知根知底的信任,心说对方应该有能力解决遇见的情况——但这不意味着她就能甩手不管,她也得做出点行动才行。
走廊里原本就十分安静,这死寂在灯亮着时还能忍受,一彻底黑下来就显得阴气森森。
他们在出发前人手准备了一只手电筒,可那么点光不可能将边边角角都顾及。这旅馆总让人有种冷不丁就会从旁边冒出点什么来碍事的感觉。
“我去把电闸拉上。”她说。
“你去?”卢振杰问,“要不还是我也——”
“我一个。鸡蛋别放在一个篮子里,一个人去就行。”
简明佳肯定道,她警惕地看了眼他们背后的房门,压低了声音。
“我下午清理的时候看到电闸在哪里了。还得有人在这儿看着富江,能多管一会儿是一会儿。你在这里等一下,如果三分钟后我还没回来就直接去找她。”
她说的“她”当然是林柚,卢振杰细思下,觉得有道理,也同意地点了点头。
他们这一侧离楼梯更近,简明佳用手电照向台阶。
她下楼的声音愈来愈远,卢振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电筒,照了下腕上的表盘。
指针一分一秒地走着。
一分钟。
一分钟三十秒。
在两分钟过半时,他忽地听到背后有声音响起。
“我说,”那女声被房门模糊了些,“你们还在外面吗?”
悚然一惊,卢振杰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他眼前只有关得严严实实的木门,却仿佛透过这看到了富江那颗正摆在桌面中央的头颅。
取出灯泡后,里面一直维持着安静,没想到她却在这时候开了口。
“我在。”
他说:“别想跑。”
“什么啊,我还以为你们俩都在呢。”这不影响她想的计划,富江轻轻笑起来,“但是没关系,一个人也够了。”
这是川上富江,卢振杰反反复复告诫着自己,别信她嘴里说出来的任何一句话。
但饶是如此,就像是嘴巴已经不属于他了一样,他鬼使神差地问:“什么够了?”
“没什么,放心,我不会像你想的那样逃跑的。”
富江顿了顿。
“不过,正好我的心情不错,可以告诉你那个你们特别想知道的情报哦?就现在,只能跟你一个人说。”
她的声音像是掺了砒|霜的蜜糖,循循善诱道。
“真的不听吗?”
没有、没有——
翻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