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打了一下午的球,到最后热得没办法,顾斜在地上捡个皮筋直接在头顶绑了穗儿,跳起来投篮的时候那撮头发也晃晃歪歪惹人笑,
“嗯?”顾斜单手控着车,另外一只手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也好,打篮球也不方便,什么时候去剪?”
“现在吧,反正我们都出来了。”
“现在?不行吧。”顾斜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有点顾忌,“这正月不能剪头发吧……”
两个有舅舅的人:“……”
是一家老店子,最近这片划成了开发地不久就要拆迁了,过了元宵这一片都要关门了。最后一天,所以元宵节晚上也营业。
谢谨一要的是甜酒冲蛋放芝麻馅的汤圆。
“老板,我也加元宵,甜酒放多一点。”
谢谨一看着他,忍不住问:“你确定是元宵?”
顾斜没觉得有问题,又拍了拍他的头:“死孩子,元宵节就得管汤圆叫元宵你不知道了吧。”
“行。”点头,谢谨一再次点头,“行,你记得吃完。”
东西一端上来顾斜就傻了,谢谨一拿勺子敲敲他的碗:“奶奶说的正月不能剩啊,吃完。”
顾斜抱着尝试的心态盛起自己碗里比汤圆大那么一丢丢,糙那么一丢丢的元宵。
咬一口,没吃馅全是皮儿,没汤圆那么软糯的滑劲。
再咬一口,花生芝麻混一起,不是他喜欢的味儿啊……
顾斜果断松了口放下勺子,看着谢谨一的碗:“我觉得你的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谢谨一回答他:“挺甜的。”
顾斜又说:“我的元宵不好吃。”
“……”
“汤圆放甜酒里好吃吗?”
谢谨一看到顾斜眼睛都快瞅到自己碗里去了,实在受不了:“要不要我给……”
顾斜张嘴:“啊——”
把老店子里的甜酒全部喝光了,顾斜脑袋贴墙上打个嗝都是米谷味。
谢谨一看了一眼手表:“回家了。”
顾斜懒,不动。
“喝完了,回家了。”
顾大爷伸手:“喝瘫了,拉我一把。”
谢谨一就走过去把他给拽起来了,门口停着他们的自行车,顾斜暼了一眼自行车,不想骑,于是指了指自己:“我喝了酒。”
谢谨一学着他无动于衷的样子:“甜酒不算酒。”
“不行,我是好市民,不酒驾不醉驾。”顾斜根本没管他说什么,大大咧咧直接往后座一霸,“你带我吧,回家了。”
赖脸皮是顾斜的看家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