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写了删,删了写,重复好几遍,终于没有骂出来。
因为她想到了曾经的回忆。
哪怕现在想起来是简陋的,残缺的,于当时却是真挚的,感动的。
纵使爱人彼此反目成仇、分道扬镳,过往的记忆依旧如蜡封了一般,泼墨不染分毫。
许久,她应下,“好,那等我休息。”
江烬岳也道:“行。”
而在另一端,江烬岳把升职的好消息发了朋友圈,几乎是立刻,宁溪“恭喜”的语音发过来。
“我就知道阿岳你一定能做到的!等我下班,我们去哪庆祝?”
宁溪跟他当天回的温城。
为了和他同班飞机,还特意推掉了一则通告。江烬岳有些过意不去,虽然不太想和她太亲近,却过不去心理这关。
“那等你什么时候空出来吧。”
宁溪:“那你等我,我五点半下班。”
宁溪特意打扮得花枝招展前去赴会,江烬岳今天难得高兴,自备好酒。
见他兴致足,宁溪拿过酒瓶给他倒酒。
“霍宴去世后,很久没见阿岳你这么高兴了。”
提起霍宴,江烬岳脸色微变,他一边点头称“是”,一边问起,“上次你说帮我问霍家阮暖家世的事,怎么样了?”
男人目光炯炯,乌目漆黑,一副极感兴趣的样子。
宁溪眸子一黯,心里十分不舒服,为江烬岳关心阮暖胜过她。
她淡淡扬眉,“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要提那么晦气的人?阿岳,你难道忘了吗?阮暖上次让人打了你,可见她恨透了你!你以后还是少和她来往。”
“现在,温城有你我,你又连升两级,今后你前途无量,这样不好吗?”
升职之事本来是让他高兴的,但宁溪的话让他想起,自己连升两级这事是怎么来的,难免心情不爽。
以他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把事情的原委跟宁溪说清楚。
一时间,他绷紧唇角,“我们毕竟是夫妻,我还没想和她离婚。”
也许只有这句话,才能挽回他受伤的尊严。
夫妻之间,彼此帮助多正常。阮暖她既然有能力,就该帮他青云直上,这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
一口浊气噎在宁溪的嗓子眼,她脸色腾地一变,却不敢直接发作。
“我是想问的,但霍宴的姐姐有点忙,我没见到她。”
宁溪说话的时候,右边眼皮一直在跳。
其实她说这些都是假话,不是霍采忙,而是霍采根本不想见她。
唯一亲弟弟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