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怪物开始登上城墙,这迫使他们开始胡思乱想。
他跟自己讲,他不害怕,他与自己的兄弟们站在一起,与自己的信仰站在一起。
但他还是会想到,有谁能来救救他。
他之前就是个农民,他并不是战士,他家里还有一对年迈的父母……
不不,不行,不能想这些,
他的朋友和邻居会照顾他们的,现在自己得集中精神。
刺,挥,躲。
肌肉的酸胀感令他感到心里像是拴着个铁坨。
他的现实太痛苦了,就算自己之前跟自己讲这次战斗会足以让他登上英灵殿,足以让他光辉耀祖。
但这又有什么用呢?该感到疼痛还是会感到疼痛,等到战争的狂热感逐步转换成拉锯战带来的痛苦与悲伤过后,信仰显得格外的脆弱。
他时时刻刻都会不受控制的想起自己很久以前在家里忙农活的日子,那个时候日子挺简单的。他每天都盼望着下雨这样子他就不用浇灌农田,他可以有更多时间看看自己的父母,看看自己的未婚妻。
又或者,在城外不远处的河流的上游,一起划着木船,一边跟自己的妻子一边看着远方的风景。
“噗呲!”
“咕唔!”
他大意了,怪兽的爪子将他的胳膊连根扯下。
鲜血从他的断肢处喷涌而出,他摔倒在地上。跟那些怪兽的碎骸以及自己战友的尸体,跟那些碎掉的爪子牙齿,跟那些折断的铁矛以及铁剑在一起。
他不后悔,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从一开始当他去招兵处报告时他就明白会发生什么。
但仔细想想看看,他真的不后悔吗?
因为……说实话他真的有得选吗?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而死,他的孩子没多久也夭折,之后尸潮爆发了,他的庄稼被毁了,尸体的肮脏气息令他庄稼成片成片的枯死,他不会做手工艺也不会打铁,当兵可能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他不恨巴鲁刚王他也不恨谁,他只恨自己,他只恨自己没能尽到丈夫的义务——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子。
“呃……”
他瘫倒在地,身体的痛楚越来越远,他感觉自己在飘离自己的肉体。
但那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巴鲁刚王的寒气令他们的伤口很快就止住了血,寒冷的冻气也让他们保持清醒,在这种情况下不把两只胳膊都打掉是不可能停下的。
他再次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依靠坑坑洼洼的铁剑站稳脚跟。
血液和肉渣覆盖了他的脸,他用力擦着自己的眼睛希望可以让血污少一点,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