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呗。”
戏台那边正在唱《满床笏》,十一二岁的小戏子声音清亮,隔着一道墙,都能听得清楚。
曲妙妙后退半步,避开他说话时呵出的酒气,蹙着眉道:“前头热闹,还不快搀着世子爷过去听戏。”
她这话是说给路喜听得。
鲜少关切,满是疏离。
风从耳边吹过,浅浅地唱着委屈,两个人的衣摆被风吹起,薄薄的蝉翼纱贴在一起,红绿撞色,是再般配不过的了。
只是,这回她却硬着心肠不肯过来了。
“阿娪……”崔永昌膝上一软,整个人绵踏踏地倒了下来。
他双膝着地,似跪非跪,一双大手紧紧地揪住曲妙妙的裙摆,委屈道:“我醉的头疼,你瞧瞧我吧。”
曲妙妙冷眼看他,等路喜几个将人扶起,才淡淡地道:“又不是头一回了,你既是头疼,那且早些回去躺着。”
她吩咐人去请大夫,又叫宝妆随着将他送回香雪堂去。
等她走远,瞧不见身影,崔永昌浑身卸了力气似地扒在路喜身上,酒也醒了,头也不疼了。
嘴里骂了一句‘讨嫌’,自己迈大步回去。
戏台上,郭家的七子八婿到齐,正演到团圆时候。
春姑姑笑着近前,把这事小声在辛氏耳边嘀咕一遍。
辛氏不嗔反夸,点着头道:“合该他招冷脸,我说这事妙妙做的极好。”
儿子翻脸就要骂人的毛病,不是头一回了,也该教他吃些苦头。
他凭本事把人惹恼了,自是要凭本事去哄。
冯将军当她夸儿媳行事得体,笑着附和道:“且只叫你一个人显摆了,只可惜我家樱哥儿是个女子,倘若是个小子,妙妙在京城地界长大,哪里还轮得着你得这便宜?”
辛氏笑着得意,又拉秦樱的手称赞,顺势把话题拉到了京城还未成亲的金龟婿上头。
做寿的戏唱了两天,镇北军离得近,转天夜里,冯将军吃过寿桃,就打马回去。
萧二爷两口子也被蔡知州请回家去,自作安排。
崔永昌心里难受,非要他大哥哥留下,说是要通宵吃酒。
辛氏怕儿媳妇不便,喊了曲妙妙到点春堂去宿,又将萧二爷家的事情大略讲了一回。
不料,兄弟两个竟在香雪堂里闹了一夜。
翌日清晨,曲妙妙从外头回来。
入目,便瞧见院子里的花草景观七零八落的秃了一片。
路喜怀里抱着她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