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赵德安额角冒汗,手忙脚乱地整理衣冠,喝道:
“咱们青川哪来的余孽?快随我出去迎接!”
一行人跌跌撞撞冲出后堂。
赵德安边跑边回头吼,道:
“师爷!快去把库房的账册收拾了!
还有去年征粮的文书,统统藏好了!
咱们那些事情可被他知道了!”
县衙大门外。
陈昭勒马而立,神情淡然。
衙役们早已跪了一地,头都不敢抬。
咯吱!
突然,县衙大门打开,赵德安带着一众属官连滚带爬地奔出来。
他扑到陈昭马前,拱手道:
“下官青川县令赵德安,不知侯爷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陈昭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
“赵大人好雅兴啊。我没打扰你的雅兴吧。”
赵德安后背一凉,急忙道:
“下官、下官只是与同僚小聚,绝无怠政之意!侯爷明鉴!”
沈峻嗤笑一声,低声对严映雪道:
“瞧他这样子,酒气隔着三丈都能闻见。”
严映雪瞪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陈昭翻身下马,随手将马鞭丢给赵德安,淡淡道:
“本侯此行是为私事,不必声张。先安排住处,再备些清淡饭食。”
赵德安手忙脚乱接住马鞭,如蒙大赦,道:
“是是是!侯爷请随下官去后衙,下官这就让人重新收拾!”
徐道远忽然开口,道:
“张玄素的玄素斋,如今可还在?”
赵德安一愣,下意识答道:
“在、在的!就在城西梧桐巷,一直空着,无人敢动。”
陈昭又吩咐道:“你将张玄素的卷宗交给我!”
“嗯?”
赵德安微微一怔,再次惊住。
莫非陈大人不是来调查他贪污的事情,而是调查这个案子?
顿时,他松了一口气。
县衙后堂。
烛火摇曳,将陈昭的侧脸映在窗纸上,刀削般的轮廓更显冷峻。
赵德安躬着身子,双手捧着一摞泛黄的卷宗,小心翼翼地放在案桌上,道:
“侯爷,这便是三年前张玄素案的卷宗,下官已全部取来。”
陈昭随手翻开,只见暴毙二字映入眼帘。
陈昭问道:
“验尸格目上说,死者心脉尽断,体表无伤。赵大人当时可曾亲临现场?”
赵德安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