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中缓解过来，睁开了双眼，看向在地毯上不断震动，几乎要跳起的黑色镜子碎片。

她强调着双方的力量差距，暗中却停止了“疾病”的侵蚀，这固然没法让达尼奥瞬间康复，但以他非凡者的身体素质，能明显感觉到让四肢逐渐冰冷，呼吸越发困难的力量在体内缓缓消散，眼睛也重新睁开，看向了这边。

如果是我待在暗无天日的镜中世界，有这么一个机会，恐怕也会答应……安吉尔思索着，继续问道：

“‘镜中人’是怎么替代原本的那个人的？”

“立即回到镜中世界。

如果他是个被洗脑的死士，反而让我有些难办，还好他发出警告前的犹豫被我看到了……安吉尔暗笑一声，加大了“教唆”的力度：

“呵，我说了，我就是个小角色，怎么可能知道计划的全貌？”达尼奥喉咙深处又冒出一声讥笑，这让他病恹恹的表情无比扭曲，“我的任务就是继续把自己当成达尼奥·布朗，潜伏在警察局，转成文职，配合修改一些档案，调查其他镜中人的目标，就像你要求我做的一样。”

毫无疑问，这是准备传递给那个被安吉尔发现的“镜中人”的。

他显然有所隐瞒，或许之后可以尝试通灵来进一步检查，但现在逼问，恐怕他也不会说……安吉尔沉思片刻，换了个问询的方向：

这些意外出现的镜中人会徘徊在一个几乎完全镜像了特里尔城区，但却没有太阳、月亮和繁星，无比黑暗、孤寂的镜中世界，只能按照特定的轨迹来往于少数地方，并通过镜面观察外界，观察自己的“原身”，如同在黑暗中服着无期徒刑，这无疑让他们满腔愤恨都指向“原身”。

安吉尔胸口的“蔷薇项链”宝石闪过一丝邪异的黑色，切换到了“混乱导师”的灵魂，悄然释放了“腐蚀”，而后她清了清嗓子，用柔和的语调说道：

“当然，杀死你，对我来说是件可做可不做的事，我要的是那個‘镜中人’的身份，是他背后的目的，你这种小角色，不值得一名半神出手。”

听起来比“放牧”，比“秘偶”都要恐怖多了……

在对方断断续续的回答中，安吉尔知道了达尼奥是在三年前的前往地下特里尔追查走私案件时，不慎接触到了“污染”泄露的位置，而被隐秘地污染，出现了自己的“镜中人”，也就是面前这个“达尼奥”。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来调查‘镜中人’的问题？”

安吉尔疑惑地反问道，将“疾病”控制在不致死，又不会让对方无力回答的程度，她倒不担心达尼奥突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