跚地走到徐少清面前。
徐斌双目赤红,缓缓将自己的儿子抱进怀中。
像在抱一个尚未成年被人欺负的孩子,徐斌手上力气极大,狠狠将徐少清按在胸口摸着他的头顶,声音哽在喉咙里:“是爹无能,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
徐少清的眼睛倏地睁大,喃喃道:“不是的......”
不是父亲无能,父亲已经做的很好了。
燕燎的眸色又暗了下去,冰冷的风好像吹进了肺里,冷冷地扎着疼。
每个人都有想要保护的人。为了所想保护的人,人们往往会思虑众多,会犹豫不觉,试探摸索着寻求一条最好的出路。
燕燎活了两世,这辈子他从一开始就抱有一腔改写腐朽的热血,却并没能从一开始就落行。
于是他再次听到了父王遇害的消息。
这错在哪里呢?错在贪恋和父王在一起的时间?还是错在对繁荣表象的大安依旧抱有一丝期待?
无论是贪恋,还是期待,在燕燎得知父王死讯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彻底底灰飞粉碎了。
在见到路上欺民霸市的恶徒、受伤软弱的徐少清、以及纸醉金迷的冀州府衙后,燕燎此行的目的,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借兵了。
燕燎不等了,他要把冀州拿下。
九州大地,王道不兴,官道不良,民道不言。总要有一个人出现,率先将这繁荣表象撕开,在大地上,插上第一杆反旗!
这辈子,燕燎要做开启乱世的第一人。
众人发现燕世子身上的气场似乎变了,他一直微微向上的唇角拉成了一条薄薄的线,锐色凌厉的目光忽然平和了。
但众人却没有因此松下一口气来,相反,一股巨大的压力,比风雪更迫人的压力,重重地压在了他们的背脊上,逼得众人手腿僵硬,瞳孔微缩。
杀意。
这是杀意。徐斌的手心生出了汗。
领兵多年,虽然不曾上过真正的战场,但他从许多漠北边境的老兵身上,感受过真实的杀意。
只是那些老兵们暴起杀意的时候,眼神嗜血凶恶,靠近他们的身边,甚至会错觉地闻到血腥味,与如此平静的燕世子,并不相同。
被燕燎目光锁视的朱庸,努力地直起腰板,喉结滚动了一下,在老管家的搀扶下问:“你想干什么!”
一句话说完,嗓子已是又涩又干。
朱庸感到了恐惧,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
燕燎道:“把官印交出来。”
朱庸吸了口气:“索要郡守官印!你难不成是准备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