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我?”他摘了黑袍,收了易骨功,变回孩童模样。
“呜——”狍鸮呜咽一声,声音堵在风雪里,它用右爪在雪地上拍打两下。
萧南明白,它说的是:“我认得你,我见过你两次。”
“是啊,一年前,你与天争锋,饶我一命,今日你落难濒死,我救你一回,也算是还清了!”他边叹边笑道,稚嫩的声音里含着沧桑。
至于第二次相见,则是在斗兽场,以变异虎狍兽的身份。
它眼睛虽瞎,但自有一套识人辨人的手段。或许,在雪山顶上,斜壁之下,它已经发现了萧南。
火鹿从尸山血海里抬起头,默默走到狍鸮身前,它伸出舌头在血淋淋的伤口上舔舐。
它可能见过草鹿的治愈之力,为族群的伤员医治,用的就是舌头。可是它似乎忘记了,它是一只火鹿啊!
作为一只成长期的妖兽,族群灭绝,灵智未开,它茫然四顾,甚至连表达悲伤的能力都匮乏。
“嘤呜——”
狍鸮仰天嘶吼,身上的不甘和愤怒之意直冲天际。可它伤势太重,关节虚软,才站起身便跌倒在地上。
它用幽暗的眼窝看着火鹿,那声音、神情似乎在说:“以后便只有我们相依为命了!”
一只逆天争命,一只影孤魂单。
“此人虽跑,尚未走远。你可要报仇?”萧南抖一下身上的落雪,忽然问道。
他看着狍鸮,表情严肃而认真。
“呜——”狍鸮嘶鸣,报仇……自然是想,怎么不想啊!舍了命也想!
可是,它的伤势容不得它报仇。
待它痊愈,天下之大,敌人已不知去往何方!
萧南沉默,随即自储物袋里取出一只白玉瓶。瓶口拔开,里面是一抔漆黑的泥土。
这是他从灵古殿天羽老人的本命灵根下顺手摸得的伴生灵土。
“有个糟老头子说此土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也不知道对你们妖兽是否有效。”萧南走上前,“你将嘴巴张开,我喂下试试。”
狍鸮依言张开,惨白的面孔上露出一丝怀疑,不相信这随处可见的泥土能治愈积累许久的伤势。
萧南见过姬媛的治疗效果,对天命梧桐的本事抱有较大的信心。他并不解释,歪瓶倒出些许。
兴许,这便是报仇的希望!
可是等了片刻,狍鸮毫无反应,唯有腹中暖洋洋的有些舒适,但未对伤势有明显作用。
“这……”萧南摸着瓶子,有些尴尬,“莫非药量的使用与体型有关?”他想起前世的感冒药有儿童和成人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