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连你都来宽慰我,陈氏心性狠辣,那碗药早就彻底绝了皇后生育的可能。
中宫体弱无子,便如那水中浮萍,终日惶惶不安。”
“娘娘,宫里有您在,皇后娘娘还担心什么呢?再,皇后乃先帝圣旨赐婚。。。。”
瞥见太后娘娘嘴边的冷笑,陈嬷嬷忙止住了话头,跪倒在侧。
“娘娘,奴婢失言,请娘娘责罚!”
“先帝?”
太后冷笑着,刚刚还带着疲倦之色的眉眼顿时闪过一丝凌厉。
若不是先帝,怎么会有之后的许多事?
若不是先帝,他们母子又岂会经历这么多苦难?
一想到先帝,太后就觉得心中恨意滔滔,整个人如浸在滚烫的热水中,浑身满是痛意,难以安宁。
她紧握着双手,用力到指甲泛白,才勉强笑了笑,“起来吧。”
陈嬷嬷服侍着太后午睡,从殿中出来这才发现自己早就汗湿中衣。
真是这些日子休养得懒散了,连太后的忌讳都忘了。
陈嬷嬷低声叹道,一抬头就看到紫鸢在外头东张西望的。
她便招招手,“你这丫头在这干嘛呢?”
“陈嬷嬷,夫人想向娘娘请安,不知娘娘今日何时有空?”
请安?
莫不是段夫人已经想好了心愿?
陈嬷嬷心中一动,想起昨日太后和段夫人相谈甚欢,今早娘娘还惦记着段夫人的事。再加上今日太后已然有些不快,见到段夫人会不会好些?
陈嬷嬷笑了笑,“让段夫人未时前来吧,那时娘娘午睡应已经醒了。”
紫鸢忙应了声是,“奴婢这就去告诉夫人。”
紫鸢帮着沈湄穿衣梳妆,“夫人,看看可还妥当?”
沈湄低头望了望自己,指了指腰间,“换成我进宫时那条腰带吧。”
紫鸢疑惑,可看沈湄一意坚持便把腰带换了。
将衣裙的褶皱抚平,沈湄摸了摸腰带中间的硬块,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走吧,时辰快到了。”
紫鸢扶着沈湄走到了正殿,沈湄微微抬头望着正中间的“寿康宫”,慌乱忐忑的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事已至此,只有硬着头皮地往前走了。
有宫女前去禀告给陈嬷嬷,陈嬷嬷忙迎了出去。
“给段夫人请安。”
沈湄忙侧了侧身,“嬷嬷客气。”
“您快请进,娘娘刚醒,您先坐。”
“多谢嬷嬷。”
等了半刻钟,殿中东侧传来声响,沈湄忙招手让紫鸢过来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