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难道此次所得真是雷火双属道痕?”先前作陪的青袍中年男子出声问道。
木冠老者不答,目光沉思,显然是在思忖着对策。
不多时虬髯大汉回返,一进门便高呼道:“父亲,三属道痕当值百万灵石,万不可便宜了张氏啊!”
“三属道痕?”青袍男子一怔,不敢打扰老者,连忙问向大汉:“二弟,又哪来的三属道痕?”
虬髯大汉没有犹豫,一五一十的将千嶂山之事说了个清楚,其中也包含重伤濒死的墨袍人。
青袍男子又是一愣,可还不等他回神,木冠老者便问道:“族中可还有水属道痕存留?”
男子回道:“有是有,只是品阶都不太高……”
他们柳氏五行喜木,族库中多珍藏木属灵物资源,其余的都不太多。
木冠老者点首道:“且先取上一些,随我来。”
一行人迈步出殿,踏着青石板上斑驳的柳叶纹,朝族地的知客之处纵去。
片刻后,当他们看到负责将墨袍人送至此处的族人,此时却满头大汗、虚虚晃晃站在门外,心中不由一凛。
“怎么了?”
族人回首望来,心中终于一定:“三叔,那人……那人醒了!”
众人目光一凝,相视一眼后,在老者的带领下慎重步入院中。
只一瞬间,他们就仿佛自天空坠入深海,除了好似无穷无尽的水意弥漫外,此方天地骤然一窘,十余张脸倏尔涨至通红。
“前……前辈,我等无有恶意。”木冠老者周身亮起青苍微芒,竭力抵御着压力之外,急忙出声相告。
下一刻,犹如山倾海覆般的压力悄然散去,众人脚下一软,纷纷跪伏在地大口呼吸。
好一会儿,他们才恢复过来,不由心有余悸的抬眸看去。
便见暮春细雨织就的薄烟里,一道墨袍身影盘膝坐于紫檀软榻。
褪色的竹帘半垂,漏进几缕天光斜斜切在他肩头,墨色袍袖垂落处露出半截苍白手腕,指节分明的手随意搭在炕桌边沿,桌上一角仍沉淀着半凝固的血痂。
铜炉沉香袅袅升腾,在他眉目间凝成朦胧雾障,鸦青色长发未束,随破碎玉簪一同稍显凌乱的散在背后。
眼尾一道疤痕被水气洇得发红,其眸色却似深潭映月,温润底下沉着寒芒。
此人正是陈沐无疑……
檐下铜铃忽然无风自响。
门槛外三丈外,柳氏七房一十三口人挤作一团,呆呆望着眼前一幕,却是已然失神。
最前头的木冠老者踉跄半步,突然改变了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