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正在观察严小玉。
这个在她眼中可怜的,无趣的,迟早就成为炮灰死掉的女人。
因为有着不错的保命能力,才苟活至今,不够聪明,不够果断,甚至不够狠心,所以在飞泉始终处于下位者身份的女人。
她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总是带着畏惧,与自己说话时的语气瑟缩,偶尔能看到她眼底的不甘与恐惧,杜雨知道,她并没有完全屈服,但她不敢反抗。
现在看,似乎也是如此。
如果自己的目光长久停留在她身上,严小玉就会变得手足无措,连呼吸都放缓了,生怕自己因为“呼吸太大声吵到人了”这种莫须有的理由遭受惩罚。
毕竟在飞泉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
但.不对。
动作,与过往的严小玉没有任何差别,行为,也一模一样,但眼神不对。
抬头看她时,依旧是胆怯的,畏惧的,可杜雨觉得,不够生动。
她很喜欢直视别人的眼睛。
因为总能在里面看到令她觉得愉悦的东西,那些仿佛看见怪物,看见天敌,又像是看见不可逾越的大山,与山中鬼神般的眼神,她很受用。
而此刻,严小玉的眼神分明还是那么畏惧,一如既往的不敢直视她的双眼,但杜雨发现自己并不能从中感受到兴奋的情绪。
就好像,在看一块毫无生机的木头。
于是,她察觉到了不对。
这说起来大概没人会信,但杜雨自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多过于证据和线索。
她看了看时间,快到午饭时间了,心中思索了一番,杜雨便看向另一个人,或者说,另一个活着的工具,开口道:“午饭的时候,带着严小玉上天台,切掉她一根手指。”
白寻雁猛地抬头看向她,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和慌张,她不理解杜雨为何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但,她只敢犹豫一秒,便立刻低声道:“是,我知道了。”
是严小玉让她不开心了吗?
白寻雁在心中略有些慌张的想着。
同时又觉得.还好是严小玉,不是她。
公司的安排是吃了午饭后大家自行前往小悦的灵堂进行祭拜,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偷奸耍滑故意不去,只要没人揭发,也不成问题,但显然乘客们并不能这样做。
午休时间白寻雁按照要求叫走了严小玉前往天台,而杜雨则是慢悠悠跟在两人身后。
她的直觉告诉她,严小玉有问题。
但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出问题,她还无法百分百确认。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