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赶路回来,又是担忧劳累,还得稳住别人,本来以为睡不着,没成想躺下没多久,就进入了黑甜的梦里。
此时,城外,天黑如墨,风声呼啸,不远处的山林里不时传来鬼哭狼嚎般的声响,不知道是什么猎物的声音,还是山风摇晃树林的声响。
田青看着熟悉的房陵城门,静默了一会,才收回视线。
他身后跟着的一个年轻人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道:“九哥,现在城门已经关了,他们还没有出来。你说他们到底得手了没有?也不传个消息出来。”
昏暗中,田青目光一闪,幽若流光,并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心中的复杂。
他早早就传了消息过来,赵蛮的人应该也做好了防范,至少余淼淼是有时间离开的。
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谁当皇帝他不管,只要自家有个好前程就行,赵蛮帮了他一把,他也是投桃报李,而且私心里,他也想要余淼淼能够逃开,至少可以帮赵蛮保住血脉。
现在北地战事渐渐明了,赵蛮那点子人就算是再勇猛,可宋兵多,他们又没有粮草,就算有也送不进去,东北天寒地冻,他们吃什么?
田青对于赵蛮的前景预测是很悲观的,房陵亦然。
等解决了辽国,赵蛮死了,大军回防,将房陵团团围困,里面的人就能够困死,时间一久,里面也乱了。
而且,从成都府可调来的士兵不少,两地相距近,调兵的速度也快,能够随时支援,就算房陵这座城池再易守难攻,里面粮草充足,又能够守多久?
思及此,不知为何,田青心底生出一股悲凉来。
赵蛮在北地的那封书信就是传到他手中,呈交皇上的,他实在搞不懂赵蛮这么做,又是何必?
皇上是不会放过赵蛮和他的妻儿的,已经被流放了,居然又带兵回了北地,完全是超过了皇上可以容忍的底线。
从秦州之战,赵蛮派兵前往,他就没有明白过他。
“是不是东西抄多了,好处全拿了,误了时辰,在里面吃酒呢?”青年抱怨的声音打断了田青的思绪。
田青回过神来,敛去眸中的戚色,淡淡的道,“许是吧。”说着就转身离开,心中则不以为然,回去给他们倒一杯断头酒,黄泉路上赶紧走,可别怪他借刀杀人。
这几个纨绔子弟,时时来找他麻烦,偏偏出身都比他高出许多,处处压制他,若不是趁着这个机会忽悠他们进城,还真找不到下手的时候。
身后的青年也赶紧跟上,田青又道:“下半夜那些兵马便到了,咱们跟大军一起进城,善后的时候我的那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