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棉线从脸上滚过,小秋情不自禁地发出痛呼。
全福夫人口中一边说着吉祥话,一边啧啧地称赞,“瞧瞧姑娘这皮肤就是好,老身见过这么多新娘子,像姑娘这样天生丽质的也是极少见的。”
蒋小秋心想,你吹吧就。
自己就这还天生丽质呢?年前没多久的时候,她还是瘦瘦巴巴,皮肤黝黑干裂的模样,如今虽然好了不少,但距离天生丽质还是挺远的。
不过她也理解,吉祥嘛。
全福夫人在她脸上左上一层粉,右上一层粉,描眉画唇,每做一样,嘴里都能说出不重样的吉祥话来,喜气洋洋。
杨惠兰和小冬也在屋里瞧着,等到给新娘子梳头发的时候,小秋转过头,朝着杨惠兰甜甜地笑起来,“婶子,你给我梳吧。”
杨惠兰愣了一下,眼眶居然都微微红起来。
“可、可以吗?”
“当然,婶子不给我梳,谁给我梳呢?”
杨惠兰上前,从全福夫人的手里接过梳子,一下一下给她梳着,口中念念有词。
“一梳梳到尾;
二梳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
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
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
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
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
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
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
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杨惠兰梳得很认真,念的也很认真。
蒋小秋从铜镜里看着杨惠兰,静静的带着浅笑。
之前她总发现,婶子嘴里一直不停地念叨着什么,问她的时候她也不说。
小秋于是让小冬去偷偷打听,结果才知道,婶子特意跟人打听了嫁女儿要做的事情,嘴里一直念叨的,是成亲当日做娘的给女儿梳头的吉祥话。
不过惠兰婶子从来也没有跟她提过,只是默默地准备。
小秋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惠兰婶子对她实在太好了,好的,让小秋一度有些惶恐,觉得承受不起。
明明是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怎么能做到挖心掏肺地对另一个人这么好?
原来,当真也有这样的人,小秋因为婶子一家,因为死过一次而冷硬的心,又化成了水。
……
小秋这里温馨地准备出嫁,同一时间,蒋家也在忙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夏家和盛家竟然选择了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