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那始终悬而不下的铅云后,杜鸢便是知道这场雨只差最后一口气了。
至于这缺的最后一口气要如何给它续上
无需多言,杜鸢看向了手中拽着的铜链,继而顺着链身看向了井口。
这铜链越是往下,越是沉重滞涩,且周身铜绿几乎布满链条不说,还切实无比的带上了厚重水汽。
深吸一口气后,杜鸢拽住明显将要到底的铜链猛然向上一拽道:
“贫道杜鸢,还请龙王上来一叙!”
刹那之间,龙吟震天。
无数水汽亦是冲出井口直奔天幕而去。
似乎那场让西南苦等三年之久的大雨便要就此落下。
可怎料随着龙吟落下,那冲天而去的水汽,亦是止于半途,喟然而散。
终究是没能落下这场救命的大雨来。
看着手中再也拽不动的铜链,以及止于半途的水汽。
杜鸢微微皱眉的看向井口。
不等说话,便是听见从哪幽深井口之中,传出一句:
“为何不能是阁下,下来见我?”
声色绵长,尽带厚重。
哪怕没有见到开口之人,也是能从这厚重声色听出,必然是一尊庞然大物!
话音未落,杜鸢手中的铜链便猛地向下沉坠寸许,仿佛井中巨物正不耐地搅动身躯。
“以阁下的修为和功德,总不至于还怕下我这口井吧?”
“有何不可?”
对此,杜鸢只是笑了一下,便松开铜链,让其猛然下坠而去。
至于杜鸢本人,亦是在铜链哗啦啦坠下的同时,跟着矗立在了井口。
待到铜链落尽,他也随之而行。
下坠的过程并非想象中的冰冷湿滑与逼仄窒息。
随着铜链坠到尽头猛地绷直,杜鸢也跟着穿过了一层无形的微凉水膜。
井口投下的天光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浩瀚、深邃、流动不息的幽蓝光晕。
脚下也不再是虚无的坠落感。
低头看去,杜鸢看见自己已经稳稳踩在一片光滑如镜的水面上。这水镜澄澈如琉璃,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其下之深难以度量不说,更有暗色奔流汹涌不停。
耳边尽是震耳欲聋的水潮澎拜之音。
从这奇异一幕收回视线后,杜鸢抬头看向四周。
“贫道来了,所以阁下为何还不现身?”
此间之大,超出想象。
除开头顶的那片幽蓝之外,无论是前后左右还是脚下,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悠远。
而随着杜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