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过夜了。”
山里过夜也不是不行,但既然可以努努力走两步去城里住宿,那自然是要选后者的嘛!
“哎,小伙子,这儿离县城可有点远,年轻人的脚力也得半天呢。不过,你若是走这小路,不须多久,就能看见一个村子。你可以在哪儿借宿一宿!”
杜鸢循声看去,只见一长须老者正对着自己和蔼招手。
在他身后,的确是有一条羊肠小路。
“哦?老人家,”杜鸢拱手问道,“敢问此去是何村落?”
“村里多是同姓人家,所以就叫张家村。”老者答道。
杜鸢拱手道:
“多谢老人家。”
说罢,便是走到了长须老人附近,左右寻了起来。
这让老人奇怪道:
“小伙子,你在找什么呢?”
杜鸢笑道:
“得您指路,总得谢点什么才好!”
老者越发好奇问道:
“先不说这点小事有何可谢,就是你这找来找去是要谢什么?”
“啊,找到了!”
杜鸢没有回答,而是眼前一亮的拨开草丛。
老者顺着他去的方向一瞧,脸色骤变,连声急呼:“哎哎!小伙子,使不得!那地方去不得!去不得啊!”
杜鸢闻声回头,笑意未减:“怎么去不得?您不就在那儿吗?”
老者当场呆立。
杜鸢已经拨开草丛,露出了里面的一座孤坟。
碑文略有模糊,且显然久未有人祭拜。
不过还是能够依稀辨认出,上面写着——
显考张公讳守路之墓
卒于景元廿三载孟秋
看着这座孤坟,杜鸢说道:
“您看着这条路,好多年了吧?”
景元二十三年是什么时候的年号,杜鸢不知道,但他通过裴刺史知道了,如今是天保年间。
所以,这座坟最早都得是几十年前的了。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分外惊奇的看着杜鸢道:
“你不害怕吗?”
杜鸢回头反问道:
“为何要怕?”
老者当即失笑:
“我可是阴物啊!活人怕我,难道不该是天经地义吗?”
这些天里,也有人发现过这一点,但反应却和杜鸢天差地远。
对方是马上被吓得夺路而逃,杜鸢却径直找起了他的坟茔。
闻言,杜鸢笑道:
“但您刚刚可还给我指路了呢!”
“就凭这个你就不怕?”
杜鸢又指了指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