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以亲情为箭,且看皇帝中不中招!
临安公主捧着信纸,眼泪扑簌扑簌落下,哽咽道:“我要尽快将这封信送到父皇那里,临安想父皇了,父皇也一定想临安了,而且,临安腹中还有孩子,他一定会心疼临安的。”
一家四口中被流放的实际只有李氏三人,临安公主是遵循出嫁从夫才来到这里,她依旧是一品的公主,她若是派婢女出去,理论上是没人敢拦的。
而这件事大多数人是不知道的,甚至还以为临安公主被连累失去了宠爱。
临安公主擦拭眼泪后,抽噎道:“明日我让小荷带信去京城寻六妹,而后让六妹帮我送进宫中,进献给父皇。”
临安口中的六妹,便是皇帝第六女,临安一母同胞的妹妹,怀庆公主。
这便是为什么李祺说临安公主是破局的关键,她在京城中的人脉太多了,即便是现在这种境遇,她也能轻松把信送到御前。
直达天听,本就是一种极大的权力!
……
洪武二十三年,秋。
京城叶黄而落,哀凄自生。
伴随着早已薨逝的淮安侯府,也被追罪抄没后,大案喧嚣之声,终归沉寂。
虽然锦衣卫依旧在抓胡惟庸同党,但在政治上这已经不是主要之事,皇帝以及朝臣的目光从大案中抽离,转而落到权力格局的重塑之中。
奉天殿。
大明天子朱元璋不曾批阅奏章,而是反反复复的读着一封信。
“伏惟父皇神功圣德,能察古今,能知先后,能明是非,能辨忠奸,有圣君之明而怀怜儿悯女之心……罪妇临安并夫、子诚祈苍天垂佑父皇,垂佑大明万世盛昌。”
良久,他轻轻抹去眼角一滴泪,而后将临安公主寄来的家书收起放在桌案上,收敛起那些属于常人的情绪,冷声道:“说什么罪妇之言,谁让她这么自称的?
咱是天子,咱的儿女流的是天家之血,夫家获罪,怎么能罪及咱的女儿呢?
况且还有朕的外孙……
王景弘。”
一直侍候在朱元璋身边默不作声的大太监主动忽略了皇帝微红的眼眶,安静跪伏道:“奴婢在。”
“临安虽然被流放到江浦,但不过是夫唱妇随,朕只将李祺贬为庶人,却没有剥夺她的公主封号,一应赏赐、岁俸都要按时送去。”
朱元璋说罢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仿佛不经意道:“再派人去看看李祺是不是真的每日告罪、用功,是否真的有悔改之意,如实回报。”
“遵旨。”
尖细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