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有了这一段经历,我对“救命稻草”这个词有了深刻体会。
好在我身上的内胎没有脱落,耳畔“轰”的一声,它再次倔强的把我托出了水面。眼前一片模糊,我张开嘴喘气,这一番折腾下来,我已经快憋死了。
可还不等我看清,一股水柱从对面喷在我脸上,措不及防之下,眼睛里进了水被腌得生疼。不过那一瞬间我隐约看见,在我对面的是个人,含着一口水喷我,很明显,一直戏耍我的就是他!
果然,对面传来放肆大笑,一蓬又一蓬水被泼到了我脸上,根本睁不开眼。
当时我捂着眼睛,出离愤怒了,岸上两说,在水里怎么能这样?何况我根本就没得罪过谁。
不远处传来舅舅六斤子的叱骂,那人大概觉得也把我整的差不多了,这才一个猛子溜走,我总算喘过了那口气,在六斤子的帮助下爬上了岸。
坐在岸边草地上,看着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水面,我心有余悸,决定再也不下水了,同时我还在人群里寻找,希望能分辨出刚才是谁戏‘弄’我。我老实归老实,脾气却拧,这人我非得报复不可。
“算了,是小扁头。”六斤子在旁边劝。
听见这名字,我不由泄气,小扁头家是早年从江北逃难过来的,如今家里就孤儿寡母,生活格外艰难,靠着乡亲们的接济才能维持下去。这么一家子人,我要是找他麻烦,说出去就不好听了,外公也绝不会答应。
“算了,我回家了,外婆还在喊我。”我闷闷不乐套上衣服,拢着双手对着外婆的方向喊了一嗓子,外婆在村口骂了我一声,回家去了。
刚一迈步,脚腕上传来一阵刺痛,低头看,只见左脚踝上有三道血印子,鲜血长流。
我气坏了,搞成这样,回家外公外婆得心疼死,我也肯定会挨骂。可伤口抹不掉,事已至此,只能认了。
这么一会儿工夫,后塘里的人已经都上了岸,各自穿衣服准备回家。一片嬉闹中,传来小扁头惊呼:“我还有一只拖鞋‘弄’哪儿去啦?”
回头看,刚才在水里戏‘弄’我的小扁头着急忙慌在地上找,脚上只穿着一只拖鞋。鞋子这东西,丢了一只就等于丢了一双,他们家穷,回家肯定得挨打。
“活该!”我心里暗骂,幸灾乐祸回家去了。
等我一瘸一拐走到村口的时候,回头看,小扁头依然在那里寻找,孤零零一个人。看到这我有些不忍,可一想到脚被他抓成这样,又坦然了。
到了家后,尽管我刻意隐藏,可还是被发现了脚上的伤口,在外公外婆的联合‘逼’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