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又幽幽低落下去,似是难受,又难掩欢愉。
而此刻的齐落还在宴会上,他刚养好身体不久,转着手中酒杯,却没有饮下去。
他隐隐有点头疼,在蘭无忧离开后便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瞧着这酒宴残席,兴致寥寥。
宴毕收拾残局,他随口问过一句蘭无忧现在如何,宫人答说臧将军已经将陛下送回寝宫去了,齐落心里有一点疑惑:“臧将军?”
“是,陛下早前下过谕旨,臧将军镇守边关三年,劳苦功高,此次宴席就是为了给臧将军接风洗尘,若席上将军酒力不济,便留将军暂宿宫中,以示恩宠。”
齐落心中虽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他心内烦躁,觉得头疼愈加厉害,便也将此事揭了过去,毕竟宫中守卫严密,他真的没必要时时刻刻都担心被人众星拱月牢牢护起来的蘭无忧,最近他自己的事就已经足够让他烦的了。
但凡他此刻能多问一句,之后也不会被蒙在鼓里那么久,然而他只是让宫人退下,然后抬脚离开了正殿。
齐落回府以后喝了醒酒汤,然而他在宴会上其实也并没有喝太多酒,只是为了散一散身上的酒气,合衣坐在书房里,对着一排多宝格出神,准备纸笔和磨墨的下人轻手轻脚的在书房里侍奉,齐落让他们都出去了。
他在桌前徘徊片刻,提起毛笔在纸上书写,洋洋洒洒提了一首词,末了皱皱眉,觉得不满意,又把笔搁下了。
墨迹汇聚在毛笔尖,幽幽落了一滴晕染在白纸上,向四处漫开,齐落盯着那点墨迹看了半晌,觉得这晕开的痕迹有点像贝壳,又有点像…鳞片?
齐落脸上迸出怒色,将镇纸扫开,滚落几圈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将纸上的纸张一把撕开,揉成一团恨恨的扔在地上,胸膛起伏不定。
云瑶乱了他的心。
连同在一个人手上吃了两次闷亏,他不是个和善的性子,相反他睚眦必报,所以当云瑶这样对待他却没能得到惩罚时,他心里的郁郁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连带着他本人也越来越喜怒无常。
将近两个月了,人还是没有捉到。
难道这东海鲛人有什么通天的本领么,竟能穿过他摄政王府重重守卫这样肆无忌惮的来去自如,甚至毫无顾忌的各种羞辱于他。
他难道就养了一帮非人吗?抓不住人也就算了,连拦也拦不住,这算个什么事?
齐落恼怒异常,气得狠了额角就开始突突跳,他踢开地上的镇纸,甩袖准备回卧房去,却忽然闻到了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