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忽然懂了温婷的话。
他得到了自己和他妈妈应得的,而靳炜业也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
他确实不值得在占据自己的人生。
他还有更值得的人去爱去保护,那些已经填满了他的全部身心和未来。
靳炜业再也不配,也没有机会去影响着他的人生。
随着病房门被打开,里面围着一层又一层的人,都纷纷回头往他这边看。
靳择琛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大步向前。而这些人像是被无形的气场给干预,自然而然的退向两侧,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靳炜业带着呼吸机,眼睛一眨一眨的,再无之前半点的威压,和普通的老头没什么区别。
还是个快死的老头。
靳择琛站在他的床尾,平静的看着他,“在不断气,我走了。”
周围的人都倒吸了口凉气,对着他小声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真的敢冲上前来。
靳择琛像是没听到那些嘈杂的声音一样,腰挺得笔直。
靳炜业也难得的好脾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没有力气在生气。
他费力的抬手摘掉了呼吸机,这个动作又引来了周围人发出十分夸张的惊呼声。
曾佩佩倒吸了口凉气,焦急道:“伟业你这是干什么啊?”
靳炜业没有看任何人,就连旁边的曾佩佩都没给一个眼神。只盯着靳择琛,冲着他招了招手。
靳择琛眸光淡淡的和他对视着,却一动也没动。
靳炜业眼睑轻垂了下来,嗫嚅着嘴,一张一合的。
他说完,就又那样看着靳择琛,执着且带着希冀。
靳择琛忽然觉得有些烦,病房消毒水一群等着分财产的不相干的人,说不出的窒息感,甚至开始有些生理性反胃。
他冲着站在离靳炜业最近的靳承泽扬了扬下巴,有些不耐的问,“他在说什么?”
靳承泽的情绪也异乎寻常的平静,像只是个传话机器一般,“说他事后想和……”他顿了下,似乎在想着应该怎么称呼,才能让靳择琛不再找他麻烦。“想和温阿姨合葬。”
一旁的曾佩佩脸色很难看,却到底什么也没说。
而靳择琛好像也真的只把靳承泽当成了传话机器,如果换做平时他一定会满身戾气的骂“就凭你也配叫她?”
可这次却看都没看他,只轻抬了下眼皮,毫无感情道:“你觉得你配吗?”
靳炜业小声呜咽了下,似乎因为着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靳择琛淡淡的看向他,语气间听不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