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眼神，神色，状态。

那双鹰眸不再锋利，也没了平日里的风流邪气。

他的眼神很虚无，也很飘渺。

尤其是像现在他眯眼眺望的样子，查旋再也看不到平日里那个满脑子都是算计城府的毕良野。

他的气势倒是依旧磅礴，可这磅礴内还有些空洞，也有些让人看不清楚的东西。

她轻声问他：“在想什么？”

毕良野没看她，视线依旧望着远方：“在看远处，远处的天蓝，海青，云彩都是白色的。”

一个平日里流里流气的土匪说出来这句略显诗情画意的清新语句，其实有点违和感。

可查旋竟然就这样看着他看入迷了。

也许不是入迷，可能是好奇。

她问他何出此言？

毕良野这次回头看她，面色淡然，消散了不少自身的戾气。

“你不是说你希望以后想去一个类似世外桃源的地方吗？我想那里面应该是这样的。”

“哪样？”

“没有战争，一切都是干净的。”

他话落，查旋没再多说话。

或许她理解了毕良野面对大海时候的不同。

和富少歇面对千万众之上的感觉不一样。

那一日，查旋觉得富少歇既可恨，也让人心疼。

他执迷权利，放弃了查旋，可他也辛苦。

富少歇那日的眼神中是精准城府下的效果显现。

查旋知道他很累，两帮人遍布全国，其实并不好管理。

所以她哭了。

可她无能为力，她帮不了富少歇，也无法将他从权利的游戏中救赎出来。

而毕良野面对大海时候的淡然，是他对权利的暂时缓放。

他拥有权利，也利用权利，可在面对大海的广袤无垠下，他至少暂时放得下权利。

或许他迷茫的眼神影射他内心也会存在的矛盾。

可在查旋看来，最起码他还能看得见远处的美好。

小人儿问他：“如果以后战争结束，你会留下来继续统治，还是离开？”

“离开！”

他回答的斩钉截铁，以至于查旋彻底怔楞。

她诧异回头问他为什么。

毕良野转头低眸看她笑：“因为我知道你想离开。”

他淡笑的脸庞就这样系数印进了小人儿的眼睛里，温柔，真诚，美好。

他转身搂着小人儿腰身儿：“傻丫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这话接了地气儿，查旋回神了。

她怔怔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