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之上,吵吵闹闹。
一辆囚车,咿咿呀呀的在缓步行驶着,而囚车之内,却是满满酸臭气息。
周围……都是围观的无知百姓,在相互间打听问询后,才知道囚车之中押送的到底是何人……
当朝右相。
茫然和惊讶的情绪就这样铺散开来。
南楚朝堂的效率,在对付自己人的时候,以超乎想象力的方式爆发出来。
甚至原本对李玄还有不错观感的普通百姓,在有心人的运作之下,也开始逐渐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听说这狗官犯了十大罪状,桩桩件件都是要株连九族的,当今陛下法外开恩……”
“十大罪状?”
“指挥不力,葬送数十万禁卫军,就是因为他不知兵事……”
“非也非也,皇城外的讣告栏上,写着的是他罔顾人伦……”
周围的声音嗡嗡作响,不停地往李玄的耳朵中灌进去。
但李玄,却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自己根本就不是在上法场,而是被游街。
谷魪/span这是一种极端屈辱的行刑方式,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坠入泥沼,不仅要你死,还要你的名声彻底臭掉。
然而……这让许多围观之人没来由的心生畅快之意。
“……当初我便说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狗官……”
突然有人冲到了囚车跟前,拿起一枚石块直接便往李玄这里砸来。
李玄可以主动避开石头,甚至可以让石头主动避开他,但是李玄并没有做什么,任由石块砸中额头,鲜血迸流。
“我说什么!他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然为何不闪不避!”
“当今朝堂,哪里有什么干净的人。”
“狗官!你还我男人命来——”
这样的局面,其实是有些人想要看到的。
所以押送囚车的衙役,根本不去管李玄目前所遭受的这些,甚至还隐隐让开一步,好让更多百姓得以泄愤。
这些愚蠢之人哪里知道自己冤枉了好人?纷纷拿着家中一些不要的烂菜叶子,直接朝李玄身上砸来。
他们并不需要知道李玄是否真的该死,他们只知道,当今皇帝为什么不让别人死,偏偏让你死?一定是你自有问题!
“住手!”
听着这样两个字,李玄从茫然的情绪中剥离出来,缓缓抬头。
是聂铮。
李玄恍惚了一会儿后,平静的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聂铮不搭理:“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