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松了一口气。
接受了新工作安排的萧绿抓着那杯冰咖啡,只觉得手指冰凉。
窗外的风景飞掠过,偶尔停留在红绿灯前,司机马上就会絮絮叨叨的说出一堆抱怨。
车载收音机里放着本地广播,流行音乐一接一。
萧绿的脑中回放出一些画面,支离破碎却让她头痛。
厚重的油画颜料。比她更高大的画架。彩色的漩涡和冰淇淋。风不断的从阳台外吹过,灌进她单薄的衣物。很冷。印着新闻的报纸。夸夸其谈的文章。接着是采访和视频,铺天盖地无法躲避。
从那之后,萧绿无法直视任何镜头。
冰咖啡让她的体温不断下降,心跳却无法控制,越来越快。
萧绿想要找个人说点什么。
最好是有关她的新工作。
拍照片,当模特,多么令人恐惧。
她视线模糊,将电话打给最近联系人里的某一位。
“我觉得很难过。”
这种开场白,从来不会吓到萧绿为数不多的朋友。
但今天这位接听电话的朋友,为什么没有回答她?
萧绿没有给这个问题多余的注意力,她只觉得自己呼吸也开始越来越快。
她用手掌捂住口鼻,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声音令她吃惊,是许蔷。
萧绿不知道自己怎么把电话打给了她。
“我在车上,我没事,不用担心。”
萧绿的声音颤抖得厉害,顺溜的说出自己的敷衍三件套,听见那边的人忽然放轻了声音。
许蔷的话语听起来异常温柔。
“不要挂电话,好吗?”
“没人来我家啊?”
许蔷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顺手就着她的杯子喝了一口。
“我不喜欢别人来我家,很奇怪。”
萧绿斜了她一眼,把自己的杯子拿回去,端正的说:
“想喝牛奶自己倒去,干嘛老喝我的?”
“甜啊。”
许蔷一本正经的说:
“你喝过的牛奶比较甜。”
萧绿翻了个白眼,许蔷一贫嘴,她就忍不住想翻白眼。
想想以前去见面会时候,许蔷坐在那里,称得上不苟言笑的典型。
自从住进她家,许蔷一天能有三次让她大跌眼镜。
而且……
萧绿看一眼正在自己身边的许蔷,她们现在是不是算朋友了?
虽然她在钱萤面前掷地有声的说自己跟许蔷只是普通朋友,但许蔷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