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早习惯从袜口到足尖方向脱袜子,评估结果所有项目处于边缘数值,总体发育水平落后3个月。
谈嘉秧一进诊室,看见医生的白大褂,怯怯说了几遍“不打针”,应该是在星春天的教学卡片上学到两者的关联。
然后盯着医生桌面的打印机,说“不出来”——谈韵之在家捣鼓过几次打印机,谈嘉秧大概知道它会吐出纸张。
谈嘉秧还不放过打印机,说:“叔叔插电。”
小脸医生笑着把病历打印出来,上面写:会说7、8个字短句,人称代词还不会用;眼神对视偏少;语言较少,内容刻板。
“进步还算不错,那、回去继续坚持上课。”
徐方亭问出沉积心底的疑问:“医生,那他这样的情况,上全天幼儿园应该没问题吧?”
小脸医生笑道:“上幼儿园没什么难度,主要看看以后能不能上普小……”
徐方亭回头寻找谈韵之的眼神,像腰酸寻找靠背一样自然,那边也回视她一眼,医生给的安慰效果似乎加倍了。
谈韵之问:“下一次评估是什么时候?”
小脸医生的笑容像戴在脸上,一直摘不下来,让人容易卸下防备:“下一次……现在三岁,下一次可以四岁再来,做一个智商评估,如果智商在70以上,就是高功能孤独症或者阿斯伯格综合征。”
……
两个人谢过医生,让谈嘉秧跟医生说拜拜,出了诊室门口等他上婴儿车。
谈韵之背包又推车,低声说:“应该不可能是阿斯吧,阿斯语言和智力都没明显障碍。”
徐方亭想了想,说:“郭神在讲座上说过,他见过一个阿斯是三岁之后才有语言,那是真天才,不是那种父母想要一个阿斯头衔,就把高功能说成阿斯,当做安慰剂。”
谈韵之说:“我感觉谈嘉秧也不笨,智力应该不会太差,至少是一个高功能。”
徐方亭说:“智力可以通过后天学习来提升,郭神说的啊。”
后半句是,智力也会退化。像她一年没有密集学习,当初的课本知识已然遗忘不少。
“不管了,反正只是一个‘帽子’,”谈韵之出了行为发育专科的门,来到电梯间等电梯说,“高功能也好,阿斯也要,他都是谈嘉秧,特别难搞的小孩。”
徐方亭笑道:“也好还吧。”
“我们准备去——”
“又去坐鸭子船?”
谈韵之扯了扯嘴角,“那你说去哪里?”
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