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为和李舒都觉得没有那么不安了。
关于这件事,吕青是认真思考了的,她想到了柳杨想到的一切,至少是关于killkiller的那部分。她告诉任为,应该感到担心的人是她自己,而不是任为或者其他某个和阿黛尔有关的人。
阿黛尔的失踪很可能预示着killkiller的一个重大进展。阿黛尔不会有任何危险,反而会过得很好。任为和柳杨,或者说地球所和脑科学所,当然也不会有任何危险,黑格尔·穆勒不会笨到公开阿黛尔的来龙去脉,毁了大家也毁了他自己。
但是,卫生总署就不一样了,很可能真的要开始面临担心了很久的问题,那就是医疗保险究竟应该针对人体的哪个部分,是意识场还是空体?换句话说,空体的保险究竟属于人寿保险的范畴还是财产保险的范畴?要去回答这样的问题,真是太讨厌了。
回到北京的时候是早上,虽然天光已亮,但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坐在自动驾驶汽车查理宽敞的空间里,任为和吕青都没有说话,各自望着窗外的情景。
在晨曦中,机场高速周围那一排排高大的白杨就像伫立的少女,各自展现着自己冷峭而挺拔的身姿。虽然显得有些拥挤,但还是能够让人感到一阵阵冷清。任为忽然想起张琦在克雷丁领的喀里希大舞会上背诵过的一首诗:
“我的情人,我去看望你的时候,大地还笼罩在晨霭之中,马车窗外掠过梧桐、刺槐和白杨;她们像悲伤的少女,默然站立在料峭冬天早晨的寒气中。她们凋零的手臂轻轻挥动,把悲伤轻轻撒在空气当中,就像少女们投向情人的目光。我也被这悲伤所感染,忧郁的心摇曳不定。”
进入云球之前,这首诗自己也背过,但在喀里希大舞会上,张琦选择背诵了这首诗和一些类似的诗,而自己选择背诵了另外一些不合时宜的诗。
任为把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半转过身子,对吕青说:“我给你背首诗。”
“给我背首诗?”吕青问,有点奇怪,“你在云球里又写诗了?”
“没有,没有。”任为说,“是我们进入云球之前,张琦让我背的,说可能会有用。我不知道是谁写的。你读诗读得比我多,你听听看,知不知道是谁写的。”
“上网查查不就知道了吗?”吕青说,“没事,你背背看,我也不一定知道。”
任为背诵了一遍。
“好像——我不知道。”吕青说,她的手指迅速开始动,显然打开了ssi,过了一会儿,接着说:“很早以前的诗了,作者是一个佚名诗人。不过,原诗是说汽车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