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叶:“但是我觉得颜色不完美,就加了点白巧克力。”
张臻:“…………”
张臻一声惨叫:“您当您熬汤是画画儿呢?!”
“形态学意义上很完美,谁知道他会吃啊,”沈昼叶挠了挠头:“我只是想尽到探病的心意,可没想到他会把那汤放进嘴里去。那时候他讨厌我讨厌得要死,我以为他会倒进下水道……”
张臻差点喘不过气来:“形态学意义上完美是什么几把……”
沈昼叶看了一眼被阳光烙下印记的本子。
然后二十五岁的她撑起腮帮,先看了看隔壁办公室,又望向张臻。
“——臻臻。”
二十五岁的沈昼叶莞尔道:
“你别说什么形态学不形态学的。”
“你知道因为那几碗汤,他对我做了什么吗?”
加州的阳光模糊了起来,像是被时光裹挟而去。
……
…………
时光犹如洪流般散开,倒流到十年前,故事的另一面。
2008年十一假期的正午,公交车上颠簸不已。
中午人少,又是假期的最后一天,大多数人选择窝在家里。
灿烂的阳光在车厢里晃晃荡荡,熔金阳光泼洒四溅,犹如杯中梅子茶。
时年十五岁的沈昼叶怀里抱着个保温桶,手里提着个‘祝您早日康复’的大果篮,浑身上下写满‘我要去探病’,并且众望所归地在五棵松桥东站下了车。
五棵松桥东绿树如茵,路边还有支着阳伞卖冰水的爷爷。沈昼叶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小蹦跶地跑过天桥。
301军总医院门诊大楼已经颇为老旧了,在建筑顶高高悬挂着‘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的大字,峥嵘的手写体诉说着这军总医院的光辉历史与荣耀。沈昼叶看了一眼这院区就头大——住院部也太远了吧。
沈昼叶晓得陈啸之在单间vip。
他其实可以不住院,但是他父母还是给他安排了个单间病房方便观察——这医院向来一床难求。
沈昼叶从住院楼七楼的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她的手机叮地一声收了条短信。
她艰难地将果篮和保温桶挎在胳膊上,拿出来看了看,发现是她妈妈发来的:
「见到叔叔阿姨要郑重道谢,
晚上妈妈再带着东西拜访他们。
但是走的时候不用等我。
晚上天黑前要到家。」
沈昼叶看到最后一句话,楞了一下。
——‘天黑前要到家。’
这是因为她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