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刚落定,就发出了温暖的光,黑雾接触到光,竟像冰雪般融化了。“你看!它怕这个!”
李默望着那朵花,剑身上的画面也变了。黑色的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座用碎片和藤蔓搭成的桥;鲛人不再哭泣,他们正和猎手们一起,将灰色的珍珠线重新染成晶莹的白;本源柱上的裂纹里,长出了会发光的青苔。
“该走了。”墨老收起竹片,竹杖指向花海尽头的山道,“下一个节点,在秩序之城的工匠坊。据说那里的工匠,造出了能听见过去声音的齿轮。”
阿蛮把荷叶里的珍珠都倒在大花周围,珍珠落地生根,长成了新的花茎。“我们还会回来吗?”她望着花瓣上渐渐清晰的影子,那里有她和李默、墨老并肩走远的背影,身后跟着越来越多的人。
“当这些花的影子连成一片时,我们自然会回来。”李默拉起阿蛮的手,重剑在鞘中轻颤,像是在催促。他抬头望向山道尽头,阳光穿过雾气,在地上画出条金色的路,路上的石子都在跟着共鸣的节奏轻轻跳动。
走在山道上时,李默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一看,那些“未来说话”的花竟跟着他们的脚步,花茎不断拉长,花瓣上的影子与他们的身影渐渐重合。阿蛮回头挥了挥手,花瓣上的小姑娘也跟着挥手,荷叶里的珍珠滚出来,在地上连成了串,像条闪光的脚印。
墨老的竹杖敲出轻快的节拍,与珍珠的脆响、重剑的嗡鸣合在一起。李默忽然明白,父亲说的交响乐,从来都不是固定的乐谱。每个新的脚印,每次伸手相助,都是在为这首曲子添上新的音符。而他们要做的,就是让更多的音符加入进来,直到整个世界,都在同一个节奏里,温柔地共振。
秩序之城的轮廓在云端若隐若现。不同于记忆之墟的破碎和平衡之海的灵动,这座城像是用整块玉石雕琢而成,城墙是泛着青光的岩石,街道由发光的晶石铺就,连空气里都浮动着金属摩擦的轻响。
“好安静啊。”阿蛮踮脚望着城门,城门口站着几个穿银甲的守卫,铠甲上刻着精密的齿轮纹路,“他们好像不怎么说话。”
墨老的竹片在空中拼出字:“秩序之城以‘精准’为尊,连呼吸都要合着钟楼的节拍。”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铛”的一声,整座城仿佛被按下了开关,守卫的步伐变得整齐划一,街道上的行人脚步一致,连风吹过窗棂的声音,都分毫不差。
李默按着重剑走进城门,剑身上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工匠们正在锻造坊里敲打金属,锤子落下的力度、频率都一模一样,火星溅在铁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