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星藤的震颤越来越剧烈,双色花的花瓣开始一片片剥落,每落下一片,碎光境便有一片星尘平原彻底消散。沉渊体内的缚星索丝线越来越密集,几乎要将她的身体缠绕成茧。
李默突然想起星图末尾的一句话:“以光为引,以暗为媒,双生之力可唤星核归位。”他看向沉渊,银纹在掌心剧烈闪烁:“我们需要让定星藤的根须,扎进无光海的深处。”
这个想法让沉渊浑身一颤:“那等于将碎光境与无光海直接相连,一旦失败,这里会和聚星渊一样坠入永夜!”
“可如果成功,就能让聚星渊重现。”李默握住她的手,两人的力量在相触的瞬间迸发,双色花最后一片花瓣落下时,竟化作一道银黑交织的光带,将两人包裹其中,“相信我,就像相信你体内的光。”
光带穿透碎光境的边界,坠入无边的黑暗。无光海的世界里没有星辰,只有无尽的黑色浪潮,浪潮中漂浮着无数破碎的星核,它们在失重风的裹挟下互相碰撞,发出绝望的呜咽。
沉渊的身体在光带中剧烈颤抖,那些缚星索突然从她体内冲出,化作一张巨大的黑网向两人罩来。李默将全身力量注入沉渊体内,银纹顺着她的血管蔓延,那些残存的鳞甲在这一刻全部脱落,露出底下流淌着星辉的皮肤——那是凝星者的真正模样。
“凝星之力,醒!”沉渊睁开眼,瞳孔中不再是空洞的黑暗,而是倒映着整片星河。她抬手一挥,无光海的黑色浪潮突然静止,那些破碎的星核开始循着她的指引,向光带汇聚。
定星藤的根须顺着光带疯长,在无光海的底部扎下深根。当第一株新的藤蔓从黑色浪潮中钻出,开出银蓝色的花时,沉渊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吐出的不再是黑沙,而是一颗跳动的黑色星核——那是失重风的本源。
李默伸手接住星核,银纹将其包裹,星核竟渐渐染上银蓝的光泽。他将星核嵌入定星藤的双色花基座,奇迹发生了:双色花重新绽放,花瓣上的纹路与无光海的星核产生共鸣,那些破碎的星核开始自动拼接,聚星渊的轮廓在黑暗中缓缓浮现。
“原来如此。”李默望着重新亮起的聚星渊,忽然明白,“聚星者的力量失衡,是因为他们试图独自承担光明与黑暗。而真正的平衡,是让光与暗像我们这样,彼此依托。”
沉渊笑着点头,她手腕上的星纹与李默的银纹彻底融合,两人站在定星藤下,看着碎光境与聚星渊连成一片,形成了星河中最独特的景观——一半是银蓝的星片飞舞,一半是墨黑的星核闪耀,交界处永远开着双色的花。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