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都没顾上吃。
高远请客,在艾大叔店里吃了顿烧烤,才把二位打发回家。
接下来一段日子,他还是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先是两个剧组轮流转,今儿去棚里看一眼,明儿到护国寺大街逛一圈。
还要抽时间拉着张国荣喝顿酒。
哥哥的状态越来越好了。
就比如说今天这场戏吧,段小楼来看程蝶衣,发现他烟瘾犯了。
陈导刚喊了声开始!
哥哥就疯了,他拿着鸡毛掸子将墙上的相框砸了个稀巴烂,玻璃碴子四处飞溅。
他头发凌乱、双目赤红,似乎还觉得差点儿意思,又一拳将窗户上的玻璃锤碎,鲜血瞬间将拳头染红,中指凸起的骨节都被玻璃碴子削下来一块皮。
陈导立刻喊停。
高远吓坏了,大声喊道:“医生呢?医生!快过去瞧瞧手有没有事?”
他边喊边小跑过去,一把抓住哥哥的手腕,嘴角哆嗦着埋怨道:“你干嘛要这么拼啊?”
“不疯魔不成活嘛,既然演了这个人物,把程蝶衣的性格特征诠释好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哥哥乐呵呵地说道,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王医生快步过来看了一眼,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被割破了一层皮。但是为了谨慎起见,我建议还是去医院扎一针破伤风吧,然后再上点药包扎一下。”
高远忙说道:“小夏,去把车开过来,送哥哥去医院!”
小夏答应一声,转身跑出去,片刻把面包车开了过来。
“没那么严重的。”哥哥还嬉皮笑脸。
高远和李诚儒架着他往外走,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这事儿你必须服从剧组的安排,没得商量!”
张国荣咧嘴笑了,低声道:“晚上请你撸串儿啊。”
高远绝倒!
这时候你居然还能想到吃,我也是服了!
但他也百分百确定了,已经成功学会了打推倒胡、打升级、拎着暖瓶打散啤喝、三天不吃烤串儿就馋得难受、一上了酒桌就吹牛逼的哥哥,绝不可能再像上辈子一般被抑郁症所困扰了。
“你先去打针,打完针回来再说。”
高远一乐,琢磨琢磨,道:“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李诚儒说道:“我就不去了,回头拍我挨打那场戏。”
已经钻进车里的高远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对全跑过来关心哥哥伤势的剧组同志们喊了一声:“哪位战士通知陈导一声,把诚儒老师挨大刀片子的戏往后挪一挪,先拍别人的戏份,我谢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