贷款自己还,甭想着我帮你,我凭啥帮你,我把你从鞋底大养到这么大够意思了。”
“还有。”
牛有铁平静地道:“您还打算带着我奶离家出走,嗯,您就是想跟我分家呗,我知道您怕把我家吃穷了。”
牛永禄一下给气的语塞,这狗日的存心的么,他想气我,他想把我气死!
“可是您也不想想,外面冰天雪地的,您带着我奶像个叫花子一样去哪睡呀?去哪吃饭呀?这年代叫花子好像也不太好当吧。”
牛永禄给说的气涌翻滚,忍不住恼的道:“我去哪不用你管,你操你自己的心就好,你那一屁股贷款,下回被人催我看你咋交代,你还别忘了,你还欠你些哥嫂那么多粮,你好意思跟我说这些话,你不想想,断粮后你给你俩娃吃啥。”
“那不也是您孙子吗?”牛有铁避重就轻道。
“……”
牛有铁感觉玩笑开的有点过了,就严肃道:“行啦,达,咱不说啦,狼要来啦。”
“对了,您和我奶哪也别去,就安安分分地待着,我不孝敬您,还有我娃他妈哩,赵菊兰跟您亲女儿一样。”
说完,牛有铁吐了吐舌头,感到满足。
他知道父亲平日里能恨自己一万遍,正如父亲经常挂在嘴边的:人没脸无法可治,狗没脸一棍打死。
因此长年累月,自己就跟父亲之间结下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怨气,当然这主要是父亲对自己的恨铁不成钢造成的,因此每每此时就会不可避免地出现一种尴尬的局面,不说点啥是亲父子俩,说呢又恼的不行。
牛有铁知道,这种怨气积累的时间久,一时半会不可能完全化解,得慢慢来。
牛永禄不容分道:“我就知道么,我靠不住你,碟子里舀水我总算把你看清了,嗯,你放心,我不靠你,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嗯,也是呢,我确实靠不住。”
牛永禄:“......”
牛有铁突然打破节奏,不再说话,他开始闭目养神,牛永禄便又习惯性沉默起来。
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牛有铁闭目养神都快闭睡着了,牛永禄突然恨恨地用肘子捣了牛有铁一肘,说:
“快,快,狼来了。”
牛有铁给捣的心都疼,父亲这是逮机会报仇啊!
但他没有嗔怪,立刻警觉地往外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