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炕沿上,同时伸手去抚摸老太瘦削的手。
“耀军?”老太没认出来,后辈的名字太多,太杂,也不经常见。
老爷子笑着道:“是牛德义的大娃,是咱村上的支书。”
“哦哦。牛德义我知道。”老太笑着道:“牛德义是乡长。”
牛耀军忙解释道:“我达前几天就下了,现没乡长了。”
几个人客气地寒暄一阵,老太就关心地问:“你蛋蛋娃的病咋样了?”
“好婶奶哩,好的很,我蛋蛋娃,要不是您出手及时,命早都殁了。”
“就是。”随同的男子接着道:“医生说您把我蛋蛋娃的病头截住了,昨晚上输了几瓶青霉素今天一下好多了,都能自己下炕玩了。”
另一边。
趁着他们说话的间歇,赵菊兰就急急忙忙跑回窑泡了几碗茶端了过去。
牛有铁不怎么抽烟,家里也没准备烟,一时半会,他尴尬的都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走过去跟他们每人打了声招呼。
毕竟对方是村支书,平时也不怎么在村上待,一般人想见都难得见到一面。
但对方都只是象征性回一句,然后就将所有注意力转移到了老太身上。
家里条件实在不好,他也没面子招待,媳妇端去的几碗茶,他都不好意思提醒人家喝。
牛窑内各种屎尿味,熏得人头都疼,对方能那么热切地坐在炕沿上,还跟老太不咸不淡地聊了那么久,他都佩服。
不过,只要蛋蛋娃病好了,就一切都好,其他条件再怎么不好,都是次要。
“喝,喝茶,别客气!”
老爷子忙提醒一句,他看起来不怎么在乎环境条件,知道母亲救了他孙子事大,也就显得格外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