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从不放心上,就没再深问,轻轻往“犟怂”屁股上拍了一把,“犟怂”知会,便立刻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用力过猛,牛车突然往前冲了一下,赵菊兰等人齐齐被闪了一下,好半天才坐稳。
这时,一个年近半百的中年男人,看到牛有铁一家子,就笑着道:“其他人都是拿鞭子抽哩,没见过还有人像给牛挠痒痒一样,拿手拍的。”
牛有铁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自豪道:“其他人的牛是牛,我的牛不是牛么。”
对方便感慨道:“就是,你‘犟怂’是头好牛,叫你达养了多年,已经通了人性了。”
牛有铁笑了笑,没再搭腔。
对方叫什么,他早已记不清了,但对方模样儿他还是有着七八分熟悉,他知道,这个人是麻油大队,第三大队人,嘴巴能说会道,平日里,跟他父亲关系还不错,喜欢跟人开玩笑。
现在,牛车以每小时四十公里的码速往西行驶着,片刻后,刚刚那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隐隐约约的,牛有铁没怎么听清楚。
他本不打算回答,但很快,他媳妇就开口回答了对方。
“我达叫狗熊咬伤了,现在我屋里养伤着哩。”赵菊兰说。
对方接着又说了一句。
赵菊兰紧接着又回答说:“就是,马上过年呀,结果就给人弄了这么个事,能把人气死,唉!”
通过媳妇的回答声,牛有铁大概的猜到了对方的意思,但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闲聊,就没再关心。
再往前走了没多远,牛车路过麻油小学的时候,赵菊兰突然开口说道:“咱给达买个啥东西,叫达高兴高兴。”
“买啥?”牛有铁随口问。
“达之前不是说他想要一件军绿大衣么?你连这都忘了?”
牛有铁笑了笑,说:“没忘,这个咋能忘?”
事实上,媳妇不提这事,他还真给忘了,至少今天是想不起来,毕竟,赶集要置办那么多东西,能全部置办好就不错了,还哪里能顾得上他父亲的。
很快,他便下意识重视起来,心想这么贵的衣服,媳妇真舍得给他父亲买吗,便故意问道:“那你知道一件军绿大衣值多钱吗?”
“多钱?”赵菊兰好奇地瞅着她男人。
事实上,对于军绿大衣的价格,她一概不了解,但知道肯定值不少钱,毕竟这种衣服,就连伟人都曾经穿不离身,自然,价格肯定不会低。
但她又知道,她家现在已经是五分之一的“万元户”了,买这么一件还是绰绰有余,再说,给她父亲买心爱的衣服,她比谁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