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一样的东西,往地上一摔就会碎的那种。”
“哦!”
赵菊兰隐隐有些明悟,但突然又一惊一乍地问道:“对了,你咋知道这是玻璃呀?你见过吗?”
“我——我——”牛有铁给问的哭笑不得。
这时,在他身后的俩儿子因为好奇,不停在座位上爬来爬去,一会跪在上面,一会蜷缩在上面,一会又好奇用手指甲去抠坐垫上的皮子,总之,自打上了车之后,这兄弟俩就一直没闲着。
售票员看了一阵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拾腿上前制止道:“哎哎,你俩,要坐就好好坐,小心摔倒,把头磕破了我们可不管!”
“大庆,我把你这瞎种,你坐好不?”牛有铁转过身去,大声地喝止道。
大庆这才坐端正了,二庆也很识趣地坐端正了。
但随着车子不断地加速行驶,马路两边的景物开始迅速往后倒退,由此之故,这兄弟俩又好奇了起来。
大庆扯开大嗓门嚷嚷似的叫道:“快,快看,那个窑......它,它在跑!”
这话,瞬间引得一旁的乘客哄然大笑了起来。
这时,有人给他俩解释这一奇怪现象,有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仅仅只是觉得这兄弟俩好奇的样子比较好笑。
赵菊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自己的家乡渐渐地远去,不由得心生感慨,想不到自己这辈子居然还能坐上大巴车,想不到自己这辈子居然还能进一回县城,想想就觉得就像是在做梦。
牛有铁则直接仰头就睡着了。
事实上,每回坐车,对他来说,就是最佳的休息时刻,窗外的风景,他一点也不感兴趣。
就这样,一直到山河县城的时候,赵菊兰和俩儿子都兴奋的没有睡一眼,一路走,一路都在不停看着车窗外大山里的风景。
下了车以后,迎面就是“山河县电影制片厂”的办公大楼,有六层之高,在整个县城内都算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了。
赵菊兰一瞬间又给吸引去了注意力,看着那巨大的庞然大物,赵菊兰久久地沉默不语,再想想自家那三间厦房,在这栋大楼面前,寒酸的就像一粒尘埃。
紧接着,路上的行人,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路走,赵菊兰都能看到穿着和打扮跟她麻油大队不一样的人。
那些男人们大多都是深灰色的呢子大衣,或藏青色羊毛呢中山装大衣,甚至,还有一些穿着羊皮飞行员夹克,一看都是些弄大事的人。
女人们大多都穿着收腰双排扣式的短妮子大衣,而且,颜色也是极为鲜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