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望扬了扬下巴,像是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喜滋滋地往外走。
已经出了门,突然意识到什么,又退回来问他:“不对,你的反应不正常,莫非你早就知道了?”
祁让:“知道什么?”
“父皇炼丹失败的事。”祁望说,“你若非早就知道,怎会如此淡定?”
“炼丹失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祁让八风不动,语气都透着漫不经心。
祁望不上他的当,盯着他看了两眼,小声道:“是不是你小子搞的鬼,快说,你给父皇的丹药做了什么手脚?”
祁让嗤笑一声,向他伸出手:“证据呢?”
“我没证据,但我知道就是你。”祁望笃定道,“昨天出宫前,我说父皇如果知道你就惨了,你说你自有办法应付他,所以,你在那之前就已经做了手脚,对不对?”
“对什么对,上你的课去!”祁让腾一下坐起来,又冲他扬起巴掌。
祁望缩了缩脖子,丢下一句“就是你”,拎着书袋一溜烟跑走了。
祁让坐在床上,望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这炉丹药是父皇多次调整配方,采集了七七四十九名宫女的处子血配制而成的。
他信心满满,认为这次必定能炼出长生不老的仙丹,结果却炼成了一捧炭灰,气得下不了床都是轻的。
想想未来几年他会越来越荒唐,把整个国家弄得乌烟瘴气,民怨沸腾,祁让甚至觉得,不如现在就杀了他,防患于未然。
可这个杀父弑君的恶名,前世的他已经背负了一辈子,重来一次,他不会再那样自断后路,不留余地。
这倒不是因为他怕世人非议,而是因为,他要清清白白地和晚余在一起。
他不能让别人说晚余嫁了一个连亲爹都杀的恶人,不能让她和他一起背负这个骂名。
他要给她最无忧无虑的人生,让她此生再不必承受任何风雨。
祁让收起思绪,起身走到书桌前,铺纸研墨,提笔写下一张炼丹的方子,吹干墨迹,折起来收入怀里,独自一人去了太极殿。
太极殿是景元帝炼丹的宫殿,平时除了处理朝政和临幸妃嫔,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这里。
到后来,他几乎不再上朝,也不再接见官员,批阅奏折的事全都交给了内阁和司礼监,自己一心炼丹修道,寻求长生。
祁让站在太极殿的大门外等着侍卫向里面通传,想到这些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一世,徐清盏不会再成为司礼监掌印。
而他的能力,做侍卫实在屈才,如果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