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彻告了几日的假,欲在府上休息些时日。
是以,今日便起得晚了些。
待日上三竿,养在庭院里的几只狗吠个不停,早习惯狗叫的程彻被一声声羊叫给咩咩醒了。
睡袍衣襟大敞,他裹着大氅,睡眼惺忪地推开窗户,探头朝外瞧了一眼。
单眼皮的凤眼大睁,程彻便见那几只狗撒欢儿地追着羊。
一头羊,两头羊,三头羊......
这是买了多少头羊回来?
“蝈蝈!”
程彻怒声高喊。
“来了,少将军。”
蝈蝈捧着一筐干草,颠颠儿跑过来。
“我让你买几头,你搞这么多头回来作甚?”
蝈蝈笑着解释。
“回少将军,小的是买了两头羊回来。”
“其他那几头是老夫人和夫人派人送过来的。”
“还让人带了话,说那女子虽是个不检点的,可毕竟肚子里怀了程家的骨肉,亏待不得。”
“老夫人不仅送了几头羊来,还送了好多鸡屁股呢。”
“小的都给放在地窖里冻上了。”
程彻给气得没了脾气,“这都什么跟什么。”
匆匆洗漱一番后,程彻便去给祖母和母亲请安,顺便把事情解释清楚。
他走后的院里,依然羊犬不宁,吵得江箐珂从昏迷中醒来。
看着陌生的环境,江箐珂恍惚了一瞬,心想这里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黄泉之下?
“姑娘醒了?”
一旁的女婢发现后,起身摸了摸江箐珂的头,转身便同另一名女婢道:“快去禀告少将军,姑娘醒了。”
少将军?
难道是阿兄?
可女婢说话的口音怎么听起来不像大周人?
江箐珂脑子昏昏沉沉的,好多事儿都反应不过来。
她撑身坐起:“这是哪儿?”
“是将军府,我们少将军把姑娘抱回来的。”
又是少将军?
结合女婢的口音,江箐珂隐隐猜到这位少将军是哪个鳖孙了。
果不其然,没多久,那鳖孙子就从屋门外走了进来。
一见到江箐珂,程彻的脸上便堆着得意的笑。
屏退那两名女婢,程彻大刀阔斧地在那罗汉榻上坐下,甚是嚣张道:“本将军说什么来着,定要把你抓回来给我当奴婢。”
江箐珂身子还虚得很,没力气跟程彻打架。
她认命般地躺在床上,捂着肚子,拖着声调懒声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还是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