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他翻身上马:“撤!速报将军!”
堡垒指挥室里,炉火烧得正旺,驱散着渗入骨髓的寒意。季如歌听完斥候队长的汇报,接过那块画着草图的木片,指尖在冰冷的木纹上摩挲了一下。炭条的痕迹清晰刺目。
“看清是哪路货色了么?”她问,声音没什么起伏。
队长摇头:“裹得太严实,下手也狠,没留活口。看身手和这图,不像是普通斥候,倒像是专门干这个的尖牙。”
季如歌将木片丢进炉火。火苗猛地蹿起,舔舐着木片,很快将它连同上面的秘密一起化为灰烬和缕缕青烟。
“知道了。”她看着那跳跃的火焰,“哨位不变。巡边斥候范围收缩十里,以堡垒周边要道为主。
再发现探子,能抓活的就抓,抓不到,就让他们永远留在这片冻土里当肥料。”她顿了顿,补充道,“今晚加餐,肉管够。告诉兄弟们,眼睛都放亮点,手脚别冻僵了。”
“是!”斥候队长领命退下。
季如歌走到窗边。风雪似乎小了些,但天色更加阴沉。堡垒内,士兵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正三三两两走向冒着热气的饭堂。
蒸汽从食堂的烟囱和窗户里涌出来,带着食物微弱的香气。训练场上空无一人,只有几面被风扯得笔直的营旗在暮色中发出猎猎声响。
城墙上,换岗的哨兵踩着厚厚的积雪,沿着垛口来回走动,厚重的皮靴踩在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规律声响。
他们裹得像粽子,只露出警惕的眼睛,不断扫视着外面那片被越来越浓的暮色笼罩的荒原。
堡垒下方,连接着一个小小的市集,是士兵家属和一些行商聚居的地方。此刻也升起了点点灯火,有妇人呼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隐约传来,夹杂着铁匠铺最后几下敲打铁器的叮当声,还有肉铺伙计用力剁开冻肉的沉闷撞击。
一切都按部就班,带着一种在严寒中努力维持的、粗糙的生机。季如歌的目光越过城墙,投向远方黑石峡的方向,那里已完全融入沉沉的黑暗,像一张无声的巨口。她静静站了一会儿,直到林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走过来。
“村长,喝口热的驱驱寒吧。”
季如歌接过粗糙的陶碗,碗壁滚烫。浓郁的肉香混着姜的辛辣气息扑面而来。她低头吹了吹气,喝了一大口。滚烫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胸腹间最后一丝寒意。她放下碗,碗底残留的油花在炉火光映照下微微晃动。
“告诉器械营,”她开口,声音平稳,“明天一早,把库房里那批替换的蜂针弩弦拿出来,全部检查一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