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向阿史那皇后细问究竟。
想一想,只好话里套话来,略窥端倪:“关税本当户部该管,也不全是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的事,而且在该衙门行走的,还有六爷的老丈人桂良,还有元欣。”
阿史那皇后不知是计,说了实话:“六爷原有个折子,请旨由户部会商办理。杨忠说户部不懂洋务,事权不专,反而不好,又说,突厥人只相信六爷,非六爷在京主持不可。”
“哼!”独孤伽罗微微冷笑,“倒真是会拣好听的说。”“我看不是好话??。”“皇后!”独孤伽罗突然间一喊,打断了伽罗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阿史那皇后微感不悦,愕然相视,独孤伽罗努一努嘴,又使一个眼色,很明白表示出来,窗外有人在注意她们的谈话。
抬眼看去,隐约见有一名太监站在窗外,凝神侧耳,看模样是有些可疑。阿史那皇后素性谨慎,便不再多说,只从背影中认清了这名太监,名叫王喜庆,是敬事房额外的“委署总管”。
派在中宫,专门担任阿史那皇后传取应用物件,与内务府打交道的差使。然而阿史那皇后也不免困惑,如果说王喜庆是在偷听谈话,他的目的何在?是为人作奸细吗?那么指使他的人又是谁?
最要紧的是,王喜庆所希望偷听到的是些什么话?这些疑问都必须先弄清楚,才好定处置的办法。但在当时,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跟独孤伽罗商量。
“皇上派人来催了!”瑟舞在阿史那皇后身后悄悄禀报。“好了,好了,就走!”等阿史那皇后和独孤伽罗刚到含仁殿后的戏园,宇文邕紧接着也驾到了,进过果盒,随即传旨开戏。
宫中年节喜庆,照例要演“大戏”,那是武成年间传下来的规矩。凡是“大戏”,不重情节,讲究场面,神仙鬼怪,无所不有,万寿节的大戏。
总名“九九大庆”,其中再分“麻姑献寿”、“瑶池大宴”、“海屋添寿”等等节目,几乎把所有关于寿诞的神话,都容纳了进去,只见满台的王母娘娘、南斗、北斗、寿星、八仙、金童玉女、天兵天将。
一个个服饰鲜明,形容奇特,齐声合唱着“天下乐”、“太平令”、“朝天子”、“感皇恩”之类北曲的“牌子”,载歌载舞,热闹异常,这是在京城宫里所看不到的。
不想武成的盛况,复见于此日戎马仓皇的行宫,这虽是内务府的一片“孝心”,但宇文邕于大饱眼福之余,内心不能没有感慨。大戏完了,接演宇文邕亲点的“寻常轴子杂戏”。
时届申初,开始晚宴,宇文邕独据正中金龙桌围的大膳桌,阿史那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