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不能各占其半。”他一顿,又望着李德林说,“公辅你的点子多,在李穆、韦孝宽身后再促一把,他们二人不就都过来了?”
李德林笑道:“独孤公以为我是从泥浆里爬出来的吧,浑身一抖满地都是点子?”
高颎哈哈一笑:“武帝当年说,平齐之利全在于君,人道兄台是山东的棋联凤凰,你怎自比为泥浆里的猪呢?”
“有时我确实觉得自己是泥浆里的猪,”德林忧郁地说:“不过,现在倒有一点想法……”
“快说出来!”杨忠绽开了笑容,他知道此人向来言不虚发。
李德林说起了一件往事:当年宇文护擅权,李穆的二哥李远的长子李植与帝谋诛宇文护,事泄,李植被杀,李远也被迫自杀,又要诛连到李远的次子李基。于是,李穆向宇文护提出请求:愿以自己二子之命,求换李基一条活命。
他说完此事,询问二人:“其时我在山东,这件事自然是道听途说,不知是真是假?”
“真的!”两人异口同声。
“此事足见李穆与李远兄弟叔侄情谊之深,是也不是?”李德林沉吟了一阵又说,“如今李远一门,二子俱逝,唯剩一孙李威,倘若丞相奏明天子,将李威提拔为柱国大将军,我想李穆必有意外的惊喜,对主公一定心怀感激。”
“好!”高颎赞赏道。
“此事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好!”杨忠说,“那韦孝宽呢?也升他子弟的官?”
李德林摇摇头:“升官对他家无效。当年魏文帝想将公主嫁给孝宽儿子,他推辞了。他的哥哥韦敬远你们一定听说过,此人号称逍遥公,朝廷多次征召,都不赴任。”
其时云和殿正间,已设下明黄椅披的宝座,八柱国,各按品级排好了班,杨忠和宇文宪引着皇太子升座,净鞭一响,肃然无声,只听鸿胪寺的鸣赞高声赞礼,群臣趋跄跪拜,也是三拜九叩的最敬礼,从这一刻起,六岁的皇太子,就要被太后称为“皇上”,臣子称为“皇上”,太监、宫女称为“皇上”了。
皇上即位,须遣派官员祭告天地宗庙,这自有礼部的官员去办理,他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遇见太后。小皇上根本不明这些礼节的道理,由着人摆布,到了太后寝宫,磕了头,从地上爬起来,取下大帽子往旁边一丢便大声嚷道:“饿了!拿东西来吃,快,快!”
于是瑟舞赶紧向门外喊道:“皇上传膳!”这还是第一遭伺候这位新“皇上”,大家都还拿不准规矩,只按照成例传唤了下去,传到御膳房,这一桌御膳,一时办得出来办不出来?那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