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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伯宰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那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剥开她粗糙的外壳，直视内里的灵魂。

沐心柳感觉自己的脸颊在他的注视下快要烧起来，又像是被冰封住。

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香，与她周遭浑浊的空气格格不入。

这气息如此熟悉，勾起了沉渊深处那些相依为命的记忆碎片，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沐齐柏也走了下来，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摇扇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沐齐柏仙君？此等粗鄙之人，莫要污了您的眼。

纪伯宰终于移开了目光，看向沐齐柏，语气平淡无波。

纪伯宰无妨。

他又看向沐心柳，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纪伯宰名字。

沐心柳喉咙发紧，几乎发不出声音。

她不能说出“沐心柳”三个字。

【管事】 ：回仙君，她叫小云，是后厨新来的杂役，笨手笨脚的，冲撞了仙君和沐大人，小的这就把她撵出去。

一旁的管事连忙上前，开口赔罪，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来拉沐心柳。

纪伯宰站住。

纪伯宰两个字，让管事的动作僵在半空。

他再次看向沐心柳，眸色深沉。

纪伯宰小云？

沐心柳只能点头，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

“沐心柳”这个名字，是绝对不能被一些认识她的人知晓的。

但在这个地方，无人认识“纪晓云”，所以她也便将就着这么用了。

纪伯宰复又沉默。

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沉默而变得粘稠沉重。

那两位跟随沐齐柏来的仙子也站在楼梯口，好奇地张望，美丽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良久，纪伯宰才缓缓开口，却不是对沐心柳，也不是对管事，而是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虚空中的某个影子低语。

纪伯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