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的情绪。

否认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长时间的伪装，提心吊胆的躲避，身体下意识对沐齐柏和勋名的恐惧，以及此刻被他紧紧攥住手腕，几乎要被他看穿的慌乱……

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压垮。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她不再挣扎，只是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声音带着哽咽，和一丝破罐子破摔的绝望。

沐心柳你……弄疼我了。

这句话，没有自称“奴婢”。

语气里带着委屈，带着控诉，更像是在沉渊时，她被他无意中磕碰到时，带着鼻音的抱怨。

纪伯宰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松了一瞬。

他看着她滚落的泪珠，看着她强忍哭泣微微颤抖的肩膀，看着她那双被泪水洗涤后，愈发清澈，也愈发像记忆中那双眼睛的眸子。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胀。

他抬起另一只手，指腹有些粗糙，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动作却异常轻柔地拭去她脸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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