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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昌河正给茯苓布菜,一抬头,便见她目光落在楼下,唇角还噙着一抹饶有兴味的弧度。
他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那相携的两人,尤其是看清唐怜月那张脸时,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
前几日马车里,茯苓对这人毫不吝啬的“夸赞”言犹在耳。
“长得不错。”
“武功根基扎实。”
“暗器手法得了唐门真传。”
“性格正直得有些可爱。”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细刺,扎在他心头,当时强压下去的酸涩妒意,此刻如同被投入火星的干柴,一下全都烧了起来。
他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茯苓却并未察觉身边人瞬间阴沉下来的气息,依旧看着楼下,语气带着点随意地点评。
茯苓那丫头倒是会挑人。
茯苓这唐怜月,看着确实比暗河里那些歪瓜裂枣顺眼些。
她本是实话实说,落在苏昌河耳中,却成了对那人的再次肯定。
他猛地放下筷子,发出不大不小一声脆响。
茯苓这才收回目光,看向他。
只见苏昌河脸色阴沉,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嘴角却强行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
苏昌河怎么?茯苓大人对他这般感兴趣?
他声音压得低,带着一股磨后槽牙的酸劲儿。
苏昌河虽是个正道侠士,但怕是经不起人三勾两绕。
苏昌河看着顺眼?怕是中看不中用。
茯苓看着他这副模样,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这家伙……是在吃味?
她想起自己前几日确实客观评价过唐怜月几句,没想到他竟记到现在。
心底莫名生出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捕捉到的涟漪。
她并未解释,只是拿起筷子,夹了一箸面前的清炒笋丝,语气平淡无波。
茯苓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苏昌河盯着楼下那对身影,指节无意识摩挲着竹筷。
他想起茯苓前几日对这人毫不吝啬的评语,心头那点阴火便蹭蹭往上冒,恨不得立时将